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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是一個長椅榻,榻正中擺了個放著圍棋盤的矮几。椅榻兩旁各有兩個放著盆景的高腳花架。進門右邊緊擱著洗漱的面盆兒架,再往右便是紅門雕花圓拱門隔開的臥房,左邊卻放了張書桌,擱著文房四寶,牆上有一幅水墨山水畫。這屋子的佈置雖然簡單,物品卻樣樣精緻,而且,絕沒有多餘的東西。這清雅的品味,大概是出自月娘,這倚紅樓,既然號稱京城第一,自然不比一般青樓,我不得不承認,月娘的品味不壞。
走近掛畫那牆,見畫面中層巒疊嶂,峰巔草木蔥鬱,飛瀑懸練山岩,煙靄雲霧漂浮於山際。我是學平面設計的,對國畫雖沒有什麼研究,卻也能看出這幅畫氣韻生動,筆墨大膽、雄健、流暢、自然,給人一種力量的感覺。畫左上方有題跋“眉山千尺峰”。兩側上鈐有“晚池鑑賞”“鳳歌品鑑之寶”二方章,左下方作者落筆“天曌太平癸酉春隨風繪”,並蓋有“隨風”朱方一章。
眉山?不何那是何處?不知這天曌皇朝的版圖,是否與我那時空的古代一樣?癸酉?對這樣的紀年,我更不知是何年何月了?眉山千尺峰,那字也寫得挺拔剛勁,隱隱透出作者不屈的心境氣勢。我對繁體字和書法沒有大多數穿越同志的畏懼心理,我三歲便在父親的教導下練習書法,寫了一手好楷書和行書。我那“懷才不遇”的父親是真的有些“才”的,琴棋書畫、吹拉彈唱,都能來上一手。我和葉子在藝術方面的天分都沒有他高,不過在他的教導下,葉子也畫得一手好畫,彈得一手好琵琶,我則練了一手好字,卻只對吉他感興趣。
月娘推門進來,便是見我立在畫前沉思。轉過頭見她今兒的裙裝是月牙兒白的,裸露著香肩和一小片兒酥胸,別有一翻清灩的風姿。見我立於畫前,她微微一笑:“蔚姑娘覺得這畫兒如何?”
“氣韻生動、線條豐富、用墨大膽自然,不失為一幅佳作。”我淡淡道,“月媽媽這麼風雅的地方,自是不會拿出俗作待慢客人。”
“想知道作者是誰麼?”月娘聽我皮笑肉不笑地諷刺,笑笑,也不惱。
我望向那“隨風”的朱章,玩笑道:“不會是月媽媽吧?”
“我哪有那功力。”月娘捂嘴輕笑,瞥了那畫兒一眼,“隨風,是楚殤的字。”
楚殤?我看向那畫,冷笑。倒沒看出那心理變態的男人竟能畫出這樣的畫。這月娘,莫不是已經知道我與楚殤昨晚開玩的遊戲?以為告訴我這個,就能對楚殤的印象改觀麼?幼稚!
月娘見我反應冷淡,也識趣地不再作推銷,轉入正題:“小紅說蔚姑娘有事找我?”
“我能否出去走走,即使是出這間屋到下面透透氣也好。”我並不指望她答應我,雖然我很想快些瞭解這裡的地形,方便畫出地圖,研究有無破綻可供出逃,但總得一試。
“姑娘身子還有些弱,這三日還是留在屋裡好生歇息,三日後便可出這房門了。”月娘果然不答應。
“可我呆在屋裡無事可做,又沒可供消遣的東西。”我皺了皺眉,給我送本書來也好啊。
“姑娘可以準備一下三日後首次出場的才藝表演。我一會兒讓人給姑娘送琴過來。”月娘似乎心裡早有打算。
“才藝表演?”我皺了下眉,不解地看著她。
“倚紅樓的姑娘,第一次出場,總要準備一場才藝表演,方便客人瞭解的。”月娘見我不甚明瞭,解釋道,“昨晚聽了姑娘一曲清唱,精彩絕倫,相信姑娘經過精心準備的節目,一定能技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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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即是透過表演,把新姑娘推出去,像現在的新產品作宣傳一樣,吸引更多的顧客來買吧?我冷笑,若奇貨可居,不但可以決定姑娘的身價,還可以吸引更多的顧客上門。我若賣力表演,技驚四座,把身價抬高,大概也可以過得輕鬆些,畢竟不是每個客人都願意花大價錢競拍的。
“看來我想不準備都不成?”我面無表情地望著她,“可惜我擅長的樂器,你這裡沒有。”
“倚紅樓裡,什麼樂器沒有?即便真有什麼樂器沒有,只要姑娘說出來,我們也一定能幫姑娘準備。”月娘倒是自信。
吉他你也能準備?我臉上浮出一個惡作劇的笑容,看我不整治你一下:“那謝謝月媽媽了,我擅長的樂器,名喚吉他。”
“吉他?”月娘臉上浮出吃驚的表情,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樂器?月娘聞所未聞。”
你當然聞所未聞,你若聞了,倒也奇了。
“天下之大,有誰是什麼都知曉的?”我惡作劇得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