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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若無般,完全無法凝聚。
燕飛心頭劇震,曉得已失去內功修為,變成一個平常人。
足音自遠而近。
燕飛目光投往房門處,門外應是一個小廳,來人已步入廳堂,正向房間走過來。
會是何人呢?
一個小婢跨過門檻,現身眼前,雖算不上美麗,但五官端正,一對眼睛大大的,很惹人好感。她似乎沒有想過,睡在帳內的燕飛會醒過來似的,輕鬆的走進來,逕自把一個裝滿熱水的木盆,放在床頭几上,熱氣騰昇中,又取下搭在肩頭的毛巾,放進水裡去。
燕飛想叫一聲“姑娘”,可是說話忽然變得無比艱難,聲音到達咽喉處,變成一聲呻吟。
小婢渾體劇震,臉上現出古怪之極的神情,朝帳內望進去,看到坐起來的燕飛,像見到鬼般猛退兩步,捧著胸口,雙目射出難以相信眼睛所見的神情。
燕飛也呆看著她,對她劇烈的反應大惑不解。
小婢嘴唇輕顫,似要說話,下邊一對腿卻不自由主的退開去,抵門旁時尖叫一聲,掉頭狂奔,穿過廳堂,不知走到那裡去了。
燕飛感到一陣軟弱,躺回臥榻去,望著帳頂。
天啊!究竟是什麼一回事?難道地府竟是這個樣子,與死前的世界沒有任何分別。假設進房來的不是別的人,而是他過世的母親,那該有多好呢?
失去知覺前的記憶,逐分的回到記憶的海洋裡,背心還隱約有被任遙雙掌全力重擊的冰寒感受。
蝶戀花呢?
燕飛再坐起來,目光四處搜尋,待見到蝶戀花安然無恙地掛在房間一邊牆壁上,伴著它的還有龐義的斬菜刀,心底裡升起暖意,旋則內心苦笑。對此刻的他來說,蝶戀花已失去應有的作用。
難道任遙的雙掌,竟震散自己自幼修行的內功?細想又不覺是那樣?也可能是丹劫的遺害?
足音再起,三至六個人正朝他所在處急步趕來,換過以前,他肯定可從足音掌握來者的準確人數。
燕飛暗歎一口氣,閉上眼睛,心忖,來的莫要是任遙或妖女青媞,否則老子便有難了。
一把男聲在門外道:“你們留在這裡。”
燕飛稍鬆一口氣,因為並非任遙的聲音。
“燕兄醒來了嗎?”
燕飛大吃一驚,因為他沒有聽到有人走近床頭的聲音,緩緩張開眼睛,一名四十歲許,身穿青衣武士服的中年男子挺立床旁,一對眼睛射出歡喜懇切的神色,正仔細打量自己。
燕飛坐起身來,兩手擱到曲起的膝頭上,搖頭揮掉腦海裡的胡思亂想,沉聲問道:“這處是什麼地方?”
男子揭開睡帳,掛上帳鉤,坐到床沿,親切的道:“是建康城烏衣巷謝府。”
男子露出同情而又可惜的表情,輕輕道:“燕兄在邊荒集為任遙所傷,一直昏迷不醒,玄少爺把燕兄送往壽陽,然後再轉送到這裡來。幸好天公開眼,燕兄終於甦醒過來。”
又猶豫的道:“燕兄目下情況如何?”
燕飛心忖,那麼自己至少昏迷了十多天,不理他的問題,道:“我昏迷了多久?”
那人答道:“剛好是百天之數!”
燕飛難以置信的道:“甚麼?”
那人肯定的道:“真的剛好是一百日,玄少爺擊退任遙,救起燕兄,燕兄便處於類似修道之士的胎息狀態中,生機幾絕,只有心脈緩緩跳動。百天內燕兄沒有喝過半滴水,連精通醫道和丹道的支遁大師,亦對燕兄的情況百思不得其解。”
燕飛挪開錦帳,舒展筋骨,出奇地心頭一片平和,並沒有因為失掉內功而來的頹唐失意,往入門處看去,幾個人正探頭探腦的在看他,是府內護院婢僕一類人物,包括大眼睛的小婢在內。
那人又關心的問道:“燕兄感覺如何?”
燕飛停止動作,道:“兄臺高姓大名?”
那人答道:“本人宋悲風,是安爺的隨從。”
燕飛微笑道:“原來是宋兄,在邊荒集我早聽過宋兄大名。”
宋悲風謙虛道:“我並沒有值得人提起的地方。”
燕飛道:“宋兄過謙了。我現時情況很好,百天沒有吃喝任何東西,仍沒有任何飢渴的感覺,自己也不敢相信。今天豈非已過春節?”
宋悲風試探道:“燕兄可以運氣行血嗎?”
燕飛淡淡道:“這方面卻完蛋了,以後再與武功劍術無緣!”
宋悲風劇震一下,露出心痛婉惜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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