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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經的陽火,像遇上缺口的暴虐洪水般,朝任遙擊背的手掌迎上去,而任遙的雙掌,卻送入千川百河般的冷流真氣,投入他有如火爐似的大小經脈去。
那種動人的感覺,怎樣也沒法描述出來。
任遙一聲驚呼,往後拋跌,燕飛也應掌前飛,“蓬”一聲跌伏草原上,眼前一黑,昏死過去。在失去知覺前,大地像敲響戰鼓,且是以千計的鼓槌以地為鼓的狂敲。
謝玄和劉裕,首先策馬馳上一座小丘之頂,眼前出現的景像,看得兩人大為錯愕。
在平原上有兩個人,於月照下,一人生死未卜的俯伏地上,另一人則盤坐其後方五丈許處,一身王侯裝束打扮。
劉裕定神一看,失聲叫道:“是燕飛!”
謝玄聞言立即騰空而起,往距離他們過千步外的兩人凌空掠去。
盤坐地上的任遙,也驀然一震,朝住看過來,見到出現山頭的北府騎兵,大喝一聲,從地上彈起來,掣出御龍劍,往前飛躍,務要在謝玄抵達前,予燕飛致命的一劍。
今趟他學乖了,只敢藉助寶刃的鋒利,置燕飛於死地。
“錚”!
謝玄拔出九韶定音劍,在半寧中奇異地加速,劍鳴大作,剎那間變成充天塞地的呼嘯,像平野忽然颳起暴烈的狂風,以驚天泣地的威勢,直擊往燕飛撲去的任遙。
任遙自信可肯定,自已可以在謝玄殺至前,取燕飛的小命,可是接踵而來的局面,卻非是他所能應付。此時,謝玄的劍氣,已遙遙把他籠罩鎖緊,一旦被謝玄纏上,致陷身千軍萬馬重圍內,再多幾個任遙也無法脫身。
當機立斷下,任遙猛提一口氣,使個千斤墜,在離燕飛半丈許處落往地上,御龍劍化作漫天芒光,往謝玄激射而去。
劉裕亦躍離馬背,往燕飛伏處奔去,卻比謝玄落後近兩丈,眼睜睜的瞧著謝玄的九韶定音劍,有如一條青龍般,破入任遙的劍網裡,發出一聲響如霹靂的激爆巨音。
任遙往後飛退,長笑道:“不愧上上品的高手,任遙領教了。”眨眼間消失在南面丘坡之外。
謝玄落到燕飛身旁,凝立不動,英俊的臉容,紅霞一閃而沒,這才還劍鞘內。
劉裕看不見謝玄異樣的情況,撲到燕飛俯伏處,探手搭上他腕脈,好半晌後,臉上現出古怪之極的神情。
謝玄往他望來,訝道:“他究竟是生是死?”
眾手下紛紛奔至,不用吩咐,各自在四方佈防。
劉裕小心翼翼把燕飛翻身變成仰臥,後者臉色如常,只像熟睡過去的樣子。劉裕搖頭道:“真古怪!我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謝玄半蹲下來,搭上燕飛的腕脈,閉目凝神,在劉裕和諸兵將的期待下,雄軀一震道:“真的非常古怪。”
劉裕道:“他的經脈完全沒有真氣往來的跡像,口鼻呼吸之氣斷絕,若不是他的心脈仍有似有若無的動靜,我會認為他生機盡絕。”
謝玄雙目睜開,射出懾人的異釆,沉聲道:“有些超乎我們想像之外的怪事,已發生在你的好朋友身上,他目下的情況,類似道家修真之士,難能罕見的胎息狀況。所以,千萬不可以硬生生把他弄醒過來,怕亦沒有人可以辦到。我們目前可以做的,是把他運返壽陽,再讓他自然醒過來。”
劉裕心中一陣難過,垂首道:“他的內功勁氣?”
謝玄木然道:“他可以不變成廢人,已是非常幸運。我們只好待他醒過來後,再為他想辦法吧!”
劉裕雙目淚水湧出,忽然間,他深切希望燕飛永遠不要醒過來,永遠不用面對失去內功修為的殘酷現實。
第二 章劫後餘生
燕飛的意識像在最黑深的海洋底下,逐漸往上浮升,飄飄蕩蕩,有如無根的浮萍,思想逐漸凝聚,身體由冰冷漸轉暖和,到最後終於發出一聲呻吟,睜開雙眼。
入目的幻境,彷如夢境般不真實。
那是一個寬敞的房間,佈置高雅簡潔,他由床上擁被坐起來,陽光從一邊的窗子溫柔的灑進來,外面的世界銀白色一片,顯是剛下過一場大雪。
他此刻的感覺奇怪詭異到極點,因眼前置身處,與之前的世界沒有半點可供聯絡的地方,雖然那亦只是殘破的零碎記憶,模糊而不清。
陽光並不強烈,可是他卻生出承受不起的感覺,忙合上眼睛,急速的呼吸著。
自己為什麼會身在這裡呢?
他自然而然內察身體的狀況,手足正在恢復氣力,可是一樣充盈著的真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