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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嘆道:“玄帥該曉得我仍未適合與人動手吧?”
謝玄欣然道:“我求你去做的事,剛好是我為你對症下藥,令你可以在短時間內勘破體內先天異氣的運轉。”
高彥忍不住嚷道:“我也好奇得要命,究竟是甚麼事如此刺激?”
謝玄微笑道:“此事該由安公親口說出來,燕兄弟更無法拒絕。”
眾人的注意力全轉移到謝安身上,後者從容道:“我希望小飛從第一樓的保鏢,跳級至邊荒集的保鏢,不過若你選擇不回邊荒集,可當謝安沒有說過這幾句話。”
高彥、劉裕和梁定都均大感意外,曉得燕飛絕不肯接受。因為謝安雖說得有趣,卻等若要燕飛成為邊荒集最具權勢的人,在群雄爭霸的邊荒集,這是任何一方勢力都力有不逮的事,何況燕飛只是孑然一身?
燕飛嘆道:“安公太看得起我,與人仇殺鬥事,更非我所願,非我所長。”
謝安好整以暇的道:“我有一半是站在荒人的立場為民請命,只有一半是關乎到南晉的盛衰。現時人人明白,邊荒集在統一南北上的戰略意義,故成為北方分裂後諸胡政權必爭之地,也是南方一眾勢力的必爭之地,大禍早晚降臨邊荒集,為了邊荒集的太平,必須有一位肯為荒人著想的人出來主事,而我們能想到的人就是小飛你。不管你用甚麼能耐,千萬別讓邊荒集落入某方的控制下,那將代表南北的平衡被打破,而我們目前最需要的卻是和平與穩定。”
燕飛沉吟片刻道:“安公可知我體內流的有一半是胡人的血?”
謝玄介面道:“這正是舍你其誰的另一個主因,即使邊荒集由你主宰,南北的平衡依然沒有被打破。我們並非要你成為我們的棋子,而是希望你保持邊荒集一貫以來不受任何一方支配的特色。”
謝道韞輕輕道:“邊荒集是二叔憧憬嚮慕的奇異處所,只是從沒有想過它變得像現在般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燕飛忽然感到,謝府內他最難拒絕的人既不是謝安,也不是謝玄,而是這位氣質神態均酷肖孃的女子。
劉裕皺眉道:“燕兄返回邊荒集,已是踏足險境,慕容兄弟固與燕兄仇深如海,燕兄更分別與太乙教、逍遙教、彌勒教等結下樑子,他卻只有孤人單劍,保命已不易,還如何去控制天下間最無法無天的著名凶地?我們亦沒法予燕兄任何支援,有起事來,遠水難救近火。”
謝琰冷哼一聲,似在怪劉裕不分上下,竟插嘴且站在燕飛那邊說話,道:“此正為爹所言,燕公子是否要返回邊荒集去背後的意思,若燕公子根本沒意思回邊荒集,當然一切休提。
但倘若燕公子回到邊荒集去,不論他是韜光養晦,又或大幹一場,仇家遍地的情況仍沒有絲毫改變。”
高彥心情矛盾,既想燕飛返回邊荒集,又知等若要他投身動輒丟命的險境,在邊荒集,有很多事不是純憑武力可以解決的。燕飛一向獨來獨往,敵眾我寡下,任燕飛三頭六臂,想獨霸邊荒集,猶如撲火的飛蛾,徒是自取滅亡。不過話說回來,邊荒集更是個不講常理的地方,是為有本領和有運氣的人而設的。
燕飛露出一絲苦澀的表情,目光投往窗外的園林,沈聲道:“安公看得很準,邊荒集確是個奇異的處所,更是我現在唯一可容身的家,否則我將變成無家可歸的人。而我燕飛唯一的長處是並不怕死,更不害怕死亡的來臨。如果保持邊荒集的勢力均衡,確可以帶來南方暫時的安穩,我會盡力一試,雖然現在我沒有半分的把握。”
謝安欣然道:“有小飛這句話,形勢頓然不同,今晚小飛和高公子立即起程,坐船返邊荒集去。”
高彥大急道:“今晚的慶功宴呢?”
謝玄失笑道:“我們豈是不通情趣的人。今夜高兄弟離開雨坪臺之時,一艘風帆會在秦淮樓恭候高兄弟的大駕,送你回家去。”
高彥放下心事,卻沒有絲毫感到不好意思,神情令人發噱。
劉裕沒有說話,亦輪不到他說話,不過心忖,以謝玄和謝安的為人,絕不會讓燕飛去送死,何況燕飛對邊荒集了如指掌,假設他在內功和劍術兩方面突飛猛進,憑他的才智,說不定可創造出奇蹟來。
他比燕飛和高彥更明白,謝安和謝玄這著棋子主要是針對桓玄,因為大江幫的江海流與邊荒集漢幫的祝老大關係密切,如邊荒集落入桓玄手上,不但可源源從北方取得戰馬等南方缺乏的物資,更可大發南北貿易的財,又可以在戰略佈置上佔盡優勢,邊荒集更變成他監視天下的耳目。
其次是對付司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