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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苦笑道:“你又能明白我多少?快給老子收攝心神!我立即要為你療傷,若你今晚能走路坐船!便可以還你夙願!見到紀千千!帶路的是謝玄。”
高彥歡呼一聲!急道:“還不立即下手治療彥少爺我!”
燕飛心中一陣溫暖,自己終可以為高彥做點事。隨著他雙掌接上高彥背心!高彥體內的情況,立即纖亳畢露的展現在他心頭!而從受傷的輕重位置,他幾可在腦海裡重演高彥當日在餃子館遇襲的經過!那種感覺玄乎其玄,難以解釋!只可用通靈作為解釋。
他不敢有任何一點“蓄意而為”的舉動,只隱隱守看泥九宮和丹田兩大分別代表進陽火和退陰符的竅穴,體內先天真氣自然運轉,全身融融曳曳,說不出的平和寧美,充衝盈一種自給自足!不假外求的舒暢感覺。不由心中暗喜,曉得憑《參同契》開宗明義的兩句話,已令他掌握行氣的法門!是個非常好的開始。
高彥催道;“你在幹甚麼?為甚麼還沒有料子送過來。奧!”
沛然莫測、至精至純!或真如謝玄所猜測的來自宇宙本源,尚未扭轉幹前的天地能量,源源不絕地送入高彥的經脈裡,高彥登時說不下去,乖乖閉上眼睛!行氣運血。
燕飛排除雜念!全心全意為高彥療傷,再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他不但在醫治高彥!同時也在感受和探索本身真氣的功能和特性,正面的面對體內來自“丹劫”的龐大能量!無為而無不為。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廂房外走廊足音響起,其位置、輕重、遠近,浮現心湖,使他幾可勾勒出劉裕的樣子。他的腳步穩定有力,輕重如一!顯示劉裕對本身充滿自信!大有一往無前的氣勢!雖然他並非正與人動手!燕飛卻清楚感覺到他無時不處在戒備的狀態下,沒有緊張和慌忙!只是一種無法言傳、卻是高手所獨有的節奏。
燕飛停止意守泥九和丹田兩宮,真氣收止,放下按在高彥背上雙手,緩緩睜開眼睛!廂房一片昏暗!原來太陽剛好下山!不經不覺已為高彥進行了近兩個多時辰的療治!卻沒有真元損耗的疲倦感覺。
高彥仍處於冥坐的狀態!對外間發生的事物無知無覺。
燕飛心忖,高彥正在行功的緊要關頭!最好不要讓人驚擾!這個想法剛在腦袋出現!他的人已從榻上飄起,行雲流水的一個翻騰,落到廂房門口!剛好見到劉裕正要踏步進入廂房。
劉褡見他突然現身,嚇了一跳,止步呆瞪著他。
燕飛趨前把他扯出去,來到四合院的遊廊處,道:“你不是據守石頭城嗎?為何會分身回來?”
劉裕抓著他雙肩道:“玄帥沒有說錯,你果然恢復內功,且更勝從前。”
燕飛欣然道:“恢復內功尚言之過早!不過卻有個很好的開始,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劉裕笑道:“玄帥交給我的事,我當然辦得妥妥貼貼。石頭城己兵不血刃落入我們手上!
守城的主將是司馬道子的人!制著他便等若取得石頭城的控制權,因為守兵的心都在玄帥的一邊。玄帥使人來召我!說要請我參加今晚的慶功宴!順道與你和高彥小子好好聚舊。唉!
久別相逢!卻直到此刻才能與你私下說話。我真的很高興,有一段時間,我甚至希望你不會醒過來,如今則擔憂盡去。”
兩人挨坐欄杆,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燕飛道:“玄帥在那裡?”
劉裕道:“我剛見過他,他忙得要命,正安排明天與安公離開建康的事宜。聽他講,司馬曜請出王坦之!三度到這裡請安公入朝見駕!安公適才入宮去了。”
燕飛呆道:“這不是太冒險嗎?若司馬曜挺而走險!硬把安公軟禁宮內,我們豈非縛手縛腳?”
劉裕道:“這方面我反同意玄帥的看法!司馬曜兄弟絕不敢輕舉妄動!石頭城既落入我們手上!假若他們稍有異動!我們便可長驅直進!攻打宮城,司馬曜的皇位立即不保。現在雙方尚未撕破臉皮,我們進駐石頭城後!還依足規矩向司馬曜呈報情況,司馬曜無奈下已頒今批准!變成我們是依皇令行事。”
接著展出勝利的笑容,道:“司馬曜己經在讓步!否則他會下旨召玄帥入宮!一旦玄帥進宮!立即定他違抗聖旨的大罪。現在司馬曜只傳召安公,正表示大家尚留轉寰的餘地。明天之後,是分裂還是團結!就要看司馬曜兄弟如何對待建康的謝家。”
燕飛可以想像,建康都城此刻在暗裡進行的政治角力是如何激烈,更想到謝安和桓衝乃支援南晉穩定的兩大棟樑。後者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