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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拿他沒辦法,苦笑無語。
高彥忽然臉色黯淡下去,有點怕開腔地低聲道:“你有什麼打算?”
此時夥計奉上兩碗清湯和堆得像小山一樣的大碟熱氣騰昇的餃子,放在方几上,燕飛立即動箸,吃個不亦樂乎。
高產皺眉道:“你還未答我的話?”
燕飛沒好氣的道:“你何時改行不再作荒人?荒人哪有向另一個荒人問長問短的?荒人不但沒有過去,更沒有未來!這是邊荒集的奉行規條。甚麼朋友、兄弟、生死之交只是拿來說說的門面話,從來沒有實質的涵義。立即給我滾回邊荒集去,繼續你發財風流的生活。”
高彥一對眼睛紅起來,卻說不出話來。
燕飛見到他的模樣,知他是因自己變成廢人而難過,禁不住英雄氣短,頹然道:“原來邊荒集通吃八方的高彥小子,是這麼容易哭的!算啦!待我為你好好想個辦法。不過,見到紀千千後,你須立即離開建康,我再不想你在這裡遭人白眼。”
高彥很想說:“你和我一道走”,不過想起燕飛仇家遍地,只是漢幫的祝老大已可令他吃盡苦頭,回去邊荒集,豈非要他去送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終無法說出來。當想到燕飛或要從此寄人籬下,變成高門望族一個閒人食客,那種感覺令他難過至極點。
燕飛強作歡顏,道:“生死有命,富貴由天,將來的事要擔心也擔心不來,今天有酒便對酒當歌。來!我為你添一盅,祝邊荒集早日恢復往昔的繁榮。咦!”
高彥見他臉色大變的朝入門處瞧去,他身為荒人,在邊荒集每天都在刀鋒口討生活,下意識地往懷內摸去,方發覺因要進青樓,而今早又是直接從青樓到謝府,所以將一向藏身自衛的匕首也沒有攜帶,駭然別頭望去。
梁定都等五人早彈起身來,人人拔出佩劍。大門一下子湧進十多人來,個個黑布袋罩頭,只露出閃著兇光的雙目,一式手持長達六尺黑黝黝的重木棍,不怕刀砍劍劈,且是專門剋制刀劍的長武器。
館內近四十名男女賓客和夥記登時雞飛狗走,亂成一團。
梁定都往後門方向瞧去,另十多個同樣裝扮,手持武器的大漢,蜂擁而入,進退之路全被封死。
燕飛方面沒有一個人明白髮生何事?在光天化日、健康繁榮的街道上,忽然冒出三十多名矇頭蒙臉的持棍惡漢,更弄不清楚他們是針對梁定都又或是燕飛和高彥而來。
其中一漢戟指梁定都等喝道:“冤有頭債有主,其它閒人給我滾!”賓客夥記們如獲皇恩大赦!只恨爹孃生少兩條腿,一窩蜂的從蒙臉漢讓出的大門去路,奔到館外去。
梁定都喝道:“爾等何人?可知我們是謝安的家將!”
領頭大漢一言不發,長棍在天畫出一個圓圈,接著腳踏奇步,棍頭照梁定都的鼻子搗去。
前後門的一眾蒙臉大漢齊聲叱喝,如狼似虎朝他們撲過來,一時整間餃子館盡是棍影飛舞,敵我懸殊至不成比例。
燕飛武功雖失,眼力仍在,看那該是頭子的大漢出手,立知糟糕,此人不但內功深厚,取位刁鑽,最厲害是臨敵從容,一派高手風範,其氣勢完全把梁定都鎖緊籠罩,迫得他無法抽身助夥伴禦敵。
“當”!
梁定都不愧宋悲風手下家將中,最出類拔萃的高手,劍出如風,準確命中對方棍頭,且用勁巧妙,把對方直搗而來的長棍,劈得橫盪開去,正要搶入對方空檔,一招斃敵,對方長棍往後回拖,又再掃來,心中大懍,無奈下橫移檔格。
張賢等已陷入重圍,眾敵雖在混戰中,仍是進退有序,清楚顯示出豐富的群戰經驗,先亂棍把四人衝散,然後幾個招呼一個的全力圍攻。
餘下的七、八名大漢把守各方!不時搶入戰圈幫手,殺得梁定都等汗流浹背,險象橫生,只挨捱揍的分兒。
燕飛和高彥這邊亦告急,起先全賴梁定都等以他們為中心攔阻敵人,到人人自顧不暇,五名大漢便往他們撲去。
高彥高叫道:“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懂武功,不關他的事!”
那些人怎會理會他,五枝重棍分從不同位置、不同角度,向退到牆角的兩人動粗。
“砰”!(缺)其中一名大漢的小腹,那人連人帶棍往後拋跌,他同時勁貫左右雙臂,硬以手臂擋開另兩枝棍子。
燕飛心中燃起從未燃過的怒火,更知,他和高彥均要飲恨於此。高彥一向擅長的是輕身功夫,若沒有燕飛的牽累,即使在這樣的劣勢下,他仍大有脫身突圍的機會,可是現在他為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