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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隨他舉步橫過車馬道,朝寺前廣場入口走去,問道:“玄帥是否因對方寺門緊閉,一副準備打硬仗的樣子,所以要調整先前策略,立即進佔石頭城,兵脅建康?”
謝玄平靜答道:“和平是須武力去維持的。我今趟從前線趕回來,不是要向司馬皇朝搖尾乞憐,而是要向它顯示建康的安危只在我一念之間。坦白說,司馬道子既敢公然動手,我們也不用再留有餘地。至於此事是否發展至國家的分裂,選擇權在他們手上,而非由我決定。”
兩人油然穿過牌匾,踏足廣常
燕飛心忖,孫恩不知會否躲在某堆人中,伺機暗算行刺謝玄?這個念頭剛起,立即泥丸跳動,丹田生暖,體內寒暖交融,說不出的受用,同時耳目的靈銳以倍數增加,廣場雖人頭湧湧,他卻似照單全收地一切瞭然於胸,無有遺漏。這種神通廣大的動人感覺,是他平生從未經歷和體驗過的。
燕飛一震止步。
謝玄往他瞧來,臉上現出無可掩飾的驚訝,愕然道:“甚麼事?你可知雙目神光凝聚?
顯示你體內真氣運轉,蓄勢待發。”
燕飛迎上謝玄的目光,茫然不解的道:“真奇怪!當我想到廣場上或有危險,我立即變得耳目通靈,似乎沒有異動可以瞞得過我。”
謝玄欣然一笑;大有深意地瞥他一眼;歡喜的道:“恭喜燕兄弟功力盡復,且大勝從前。”
燕飛頹然道:“玄帥言之尚早,我的能力恐怕止於此,皆因我只知用以前的武功功法與人動手,而哪將會要掉我的小命。”
謝玄續往廟門緩緩而行,從容道:“早在我聽得燕兄弟救宋大叔回來的情況,我便猜到燕兄弟會有目前的情形出現,所以我特意邀燕兄弟同行,正是要使燕兄弟置身險境,好領悟劍道中難能罕貴的一種境界,那就是自然之道。”
燕飛劇震道:“自然之道?”
謝玄在離廟門丈許外停步,淡淡道:“老子有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之道乃一切道法的終極,天地人盡在其中。令早追擊你的人其中一個是[小活彌勒]竺不歸,另外的矇頭劍手不是司馬道子便該是王國寶。以這兩人的心計武功,若你沒有點斤兩,怎能抱著一個人,還可以成功突圍,平安逃回烏衣巷,令敵人好夢成空,更陷於進退失據之局,當時救你的便是自然之法。在全心全意逃走下,你體內真氣隨心之所欲,令敵人無法沾到你杉角。假若你能以同樣的心法用諸於對敵上,把自然之道發展至極限,天下間豈還有能與相抗的對手。”
燕飛再次劇震,朝廟門瞧去,忽然雙掌往前虛按,兩股若有如無的真氣脫越掌心而出,輕撞寺門,那種感覺與直接按門沒有任何分別,清楚感覺到門是上了閂的,至乎木門的重量質地,亦一一有會於心,奇妙至極點。
謝玄欣然道:“告訴我情況。”
燕飛心中湧起莫名的狂喜,生出再世為人的感覺。現在雖在起步的階段,不過他已從謝玄的提點,掌握了活用體內真氣的竅門,等若練成另一種比日月麗天大法更優勝,又秘不可測的奇功。自從在邊荒集被任遙擊傷後的挫折感和頹喪失意,一掃而空。
點頭道:“真的非常奇妙,我心中剛在想,是否可以隔空推開木門,體內真氣便自然運轉,真勁直趨掌心,不用著意便自然而然舉掌遙推向寺門,發覺寺門給上了木閂,沒法推開,真氣亦自然地斂收。”
謝玄沉思片刻,道:“以燕兄弟目前的情況,遇上真正高手,或嫌不足,保命逃走,卻是綽有裕餘。”
燕飛目注緊閉的廟門,馳想門內可能出現的情況,沈聲道:“玄帥有甚麼指示?”
謝玄淺嘆一口氣,頗有感觸的道:“我是被迫走上這條與朝廷對抗的不歸路。當我看到宋大叔身受重創,心中只有復仇之念,並不願把建康變成一個戰常可是再看到二叔因傷痛宋大叔而支援不住,我知道已沒有任何選擇。若一切如我所願的進行,明早我將會和二叔離開建康!亦只有這樣,我家才可得保安寧。”
燕飛曉得,謝玄正在玩一個非常危險的遊戲,稍有差他,南晉勢陷四分五裂之局。換過自己是謝玄,也沒有半分把握。惟有寄望謝玄憑他的不世兵法,達致近乎不可能的目標。
謝玄柔聲道:“我不是要爭勝,也不是要求敗!而是希望在失敗和勝利間取得平衡點和立足點。否則,如果我們就那麼悄然引退,此消彼長下,我謝家在建康將無立足之地。”
燕飛點頭道:“我明白!”
謝玄回覆從容,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