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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慕容垂已再無敵手,他統一北方是早晚間的事,只有謝玄的北府兵能阻他南侵,而佔領邊荒集將是他往南擴充套件的第一步,且是統一南北最重要的一著,既可以截斷北方諸勢力的財路和物資供應,又可以兵脅南方,壯孫恩造反的膽子,謝玄倘若坐視不理,大禍即臨。”
燕飛心中一震,表面當然不動聲色。
他剛和劉裕研究過謠言滿天飛的情況,認為是一個針對謝玄的陷阱。而姬別卻來遊說自己,請謝玄出兵來對抗慕容垂,雖是合情合理,卻不能抹去他是暗地為慕容垂出力的可能性。
由於謝玄與司馬皇朝關係惡劣,與桓玄又勢成水火,實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不容有失。
若在邊荒集遭挫,不單肥水之戰贏回來的威望一朝喪盡,司馬道子還可趁勢削他兵權,把罪名加諸於謝玄身上,三足鼎立的均勢將被打破。孫恩乘機造反,趁南方內部不穩,挑起僑寓世族和本土世族的仇根,後果不堪想像。
而慕容垂再無南面之憂,可全力統一北方,立穩陣腳後揮軍南下,收拾因內戰而四分五裂的南朝殘局,一石數鳥,再沒有另一個方法,比在邊荒集擊倒謝玄更具神效。
“陷阱”的想法絕非憑空想像,而是以慕容垂的老練沉著,絕不會在事前洩露風聲,令奇兵再非奇兵。
任遙肯故意示弱,又聲稱決意離開,皆因不願惹起謝玄一方的警覺。
另一使他懷疑姬別的原因,是他先指出慕容戰和祝老大不會放過他,令他生出危機感,更增添他向謝玄求援的迫切性。
姬別肯揭破兩湖幫沒有參與慕容垂的行動,是因郝長亨今早已在營地公開表態,硬拖他下水乃不智之事。
燕飛心忖,若姬別曉得自己從他的說話一下子便推論出這麼多東西來,肯定非常後悔。
姬別在邊荒集的影響力,不在幫會的龍頭老大之下,有他為慕容垂和孫恩鳴鑼開道,邊荒集更是危如累卵,隨時有覆滅的大禍。
事實上亦只有“大禍臨頭”四字,是邊荒集現在最貼切的寫照。
淡淡道:“你以為我與謝玄是甚麼關係?”
姬別微一錯愕,苦笑道:“說出來恐怕不大有趣吧!在邊荒集,只有我姬別在南方和北方都是哪麼吃得開,我與建康的王國寶更一向有買賣,他向我透露你的事是不安好心,我當然不會為他散播中傷你的謠言。”
欲要多解釋兩句時,呼雷方不知從何處鑽出來,嚷道:“姬大少躲在車內幹甚麼?找了你半天也不見人。更使人奇怪是,我們的姬公子竟錯過今早見紀千千的機會,你是否轉性呢?”
姬別掀開車簾,笑道:“我和燕少在閒聊,看到嗎?”
燕飛隔窗和呼雷方點頭。
呼雷方現出訝異的表情,燕飛心中一動,在邊荒集,與姬別表面關係最親密者莫如呼雷方。而他絕不擔心羌族會與慕容垂聯成一氣,故有可能是姬別把呼雷方一併與邊荒集出賣。
所以若可善加利用,呼雷方會是鉗制姬別的一著好棋。
姬別向燕飛道:“我們下車吧!勿要讓呼雷老大久候哩!”
紀千千在劉裕前方像表演騎術的策馬疾馳,在熱鬧的東大街逢車過車,遇馬過馬,好不寫意放任。
在建康城若如此策馬,肯定會招人不滿。但在這強者橫行的地方,人人皆習以為常,尤其當見到的是秀髮飄飛、美如仙子的俏佳人,更有人鼓掌喝采,處處惹起鬨動。
劉裕緊追在她身後,看著她英姿爽颯的動人美態,心中百感交集。
因何自己總是看上得不到手的美女,與自己一向腳踏實地的做人宗旨大相逕庭。
幸好自己對紀千千只是止於欣賞,她肯視他為知己已心滿意足,且為她垂青自己的好友燕飛而衷心祝福。
他有點感覺是,她不但要征服邊荒集,還要征服燕飛。紀千千並非弱質女流,在男女情事上,喜歡主動而她並不是霸道的人,只是想把命運控制在手上,盡情和放肆地去享受她輝煌的生命。
可是當想起王淡真,他心內便填滿自卑自憐的失落情緒。
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的確忘不掉她,忘不掉她揮手道別時的甜美笑容,令他生出永誌不忘的深刻印象。她的嫻靜大方,深深地打動他。只恨他對她註定是單思暗戀,而在烏衣巷謝家的邂逅,大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她。既是開始,更是結束。
最聰明的方法是儘快忘記她,再聽不到任何關於她的訊息,讓時間把對她的思憶,埋葬在內心的至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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