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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他事事不遂心,在如此心情下,練功最易出岔子。”
江文清目光投往胡沛離開的廳門,道:“胡沛是怎樣的一個人?”
程蒼古道:“他是漢幫的立幫功臣,當年老祝只是建康一個小幫會的老大,得大哥支援來邊荒集打天下,我是後來奉大哥之命到這裡助老祝擴充套件賭業。胡沛一直對老祝忠心耿耿,理該沒有問題。”
江文清雙目寒芒忽閃,冷然道:“此人很有城府,或許不如表面看來般簡單,他更是第一個發現祝叔叔離奇出事的人,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怎也要防他一手。”
程蒼古同意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不過若我暫代幫主之位,便不得不重用他。”
江文清沉聲道:“讓他當幫主又如何呢?我對祝叔叔不敢抱任何期望,恐怕大羅金仙也難救他一命,只看他能捱至甚麼時候嚥氣吧!”
程蒼古愕然道:“你不是懷疑他有問題嗎?”
江文清從容道:“目下邊荒集最難坐的位子正是漢幫龍頭老大的寶座,我們給胡沛兩個選擇,一是由他代祝叔叔主持漢幫,一是由我們大江幫把漢幫吞併,看他作何種選擇?”
程蒼古不解道:“若他作前一個選擇,而他又確是有問題的人,豈非白白把漢幫拱手送給他。”
江文清不屑的道:“他何德何能?怎到他自把自為?我是要看他會否露出狐狸尾巴?有二叔和三叔在,立他或廢他全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程蒼古訝道:“文清似是認定老祝的出事與他有關。”
江文清雙目殺機劇盛,道:“祝叔叔雖然沒法說話,可是剛才我以真氣助他回醒片刻,他的眼神充滿憤恨怨毒,到現在我仍忘不掉。且當時祝叔叔正要去鐘樓赴會,怎會忽然練起功來,既不合情更不合理。胡沛可以瞞過任何人,卻瞞不過我。若我不是見他在漢幫位高權重,沒有證據而下手殺他會令人心不服,剛才已不容他活著離開。”
程蒼古道:“若他真能以獨特的手法造成老祝走火入魔似的傷勢,此人武功將遠超他裝出來的身手,既是如此,不妨出手試探,即可得出眉目。”
江文清現出一絲冷靜的笑意,柔聲道:“在尚未摸清他的來龍去脈前,我們不宜輕舉妄動,若他確是某方混入漢幫的奸細,他將有很大的利用價直。”
程蒼古呆看著她,心忖她比自己這老江湖更要厲害。難怪江海流放心由她率重兵到邊荒集來,與堪稱天下間最超卓的人物爭雄鬥勝。
劉裕從枝葉茂密的藏身處居高臨下監察遠近動靜。
朔千黛的截擊打亂了他的計劃,在他離開邊荒集之際,他已擬好了快馬穿越邊荒的路線和戰略,而穎水在他的大計中尤為關鍵。
可是朔千黛卻令他因追逐戰馬偏離了原來的路線,如非馬兒揹負著他用以對付敵人的主要裝備,他寧願徒步也不會如此冒險追蹤馬兒。這個決定顯然是個錯誤,馬兒現在應已落入敵人之手,他也等若被人廢去一半武功,再難以用他斥堠的伎倆輿敵人周旋,甚麼惑敵、誤敵、陷敵、殺敵的種種手段均無從施展,能保著小命已可還神作福,更休說要對付屠奉三。
他忽然藏身樹上,是把主動權爭回手內的唯一方法,以靜制動,看誰耐不住性子,敵人總不能無了期地等待下去,更怕他掉頭逃返邊荒集。
想到這裡,西南方出現敵蹤,起始只是幾個暗黑中的人影,接著似如幽靈集體從冥府闖上人間來,近百個身穿夜行衣的大漢,持著刀槍弩箭等攻擊利器,分散地掩撲過來,在月色下的林木間,予人鬼影憧憧的恐怖感覺。
劉裕心中喚娘,曉得給塑幹黛的搗亂胡搞,令他落入敵人的包圍網內,陷進最不願面對的形勢裡。
他原本的計劃是借戰馬的腳力,邊荒的遼闊,穎水的形勢,種種裝備法寶,擺脫敵人的攔截,把敵人甩到後方,那時只要敵人窮追不捨,他便有方法重重打擊追兵。現在當然全行不通。
他不敢動半個指頭,頭皮發麻地瞧著敵人在樹下經過。
忽然有人叫道:“停!”
腳下全是敵人,此時只要有一個人發現他的存在,肯定自己必死無疑。
又有足音在東面傳至,劉裕心中一震,曉得是另有大批敵人循他來路尾躡而至。不由暗叫僥倖,如非他先一步察覺狂奔的馬兒情況有變,及時就地躲藏,便會一頭栽進敵人的羅網內。那時縱能脫身掉頭,甩掉眼前的搜尋者也只會給尾隨的敵人截個正著,後門避虎,前門則進狼。
東面來的敵人迅速接近,與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