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鉤索再往上激射,鑽入上方丈許處一棵大樹粗壯的橫幹,他先上升尋丈,再盪鞦韆般避過任青媞的攻擊,在抖甩鉤子後竟投往王國寶一眾人等的上方。?
劉裕生出自由自在,任意翱翔夜林間的動人感覺,他並不是要自投羅網,而是要利用敵眾我寡的情況,製造出敵我難分的局面,從中取利。?
‘呀’!劉裕在敵人仍未弄清楚發生甚麼一回事,從天而降,左右開弓,兩敵登時中招,一被斬中左臂,另一的背脊給他挑出一道深達兩寸的血口。?
他不理敵人負傷後往左右逃開去,繼續下降,於墮地前射出鉤索,就哪貼地橫飛,朝西疾掠。?
上方呼喊連聲,顯是王國寶一方亂了陣腳,他卻生出安全的感覺,有種於極度危險中安然脫身說不出的輕鬆滋味,非常愉暢。?
上方勁氣壓頂而來,劉裕借鉤索加速,‘蓬’!後方草飛泥濺,任青媞兩掌翻飛,只能在密林草地處打出個小洞,他則以尺許之差險險避過。?
索鉤回筒,劉裕落到地面,滾進附近一堆草叢裡。?
枝葉飛濺,任遙的御龍劍破入草叢,被劉裕一刀撥開,人已從另一邊沖天而上,正有一敵持劍攻來,劉裕看也不看,順著靈手的感覺渾然天成的一刀反劈。?
‘當’!劉裕手臂一陣痠麻,血氣翻騰,心叫厲害。那人則被他震得橫移開去,原來是王國寶。?
劉裕暗叫不妙,此刻四周殺聲響起,他卻被王國寶截個正著,突圍不成,反往下墮,且四周盡是敵人,沒法射出鉤索。幸好他臨危不懼,使個千斤墜加速落往地面,在眨眼間認清楚任遙和任青媞兩大高手追擊而來的位置路線,厚背刀化成一團精光,望東南上方射去。?
此正為以寡敵眾的好處,不用有任何顧忌。?
兵刃交擊聲響不絕如縷,他與擦身而過的敵人交換了七、八招,劈傷其中一敵,代價只是左肩給劃出一道血痕,幸好有水牛皮製的水靠護體,又以勁氣卸力,否則恐要傷及筋骨。
任遙、任青媞和王國寶反被己方人手阻著截擊之路,眼光光瞧著他脫出重圍,破空直上。
劉裕生出鳥脫樊籠的感覺,更摸清楚以任遙、任青媞和王國寶三人的實力,倘纏鬥下去,即使有索鉤之助,仍無幸理,終生出逃走之心。?
‘嗤’!索鉤勁射。?
劉裕勢子剛盡,又再騰昇而上,直射往離地高達五丈的林巔去。?
劉裕落往接近樹頂的一條橫杆,索鉤射出,又投往南方。?
‘雕蟲小技,也敢逞強。’
劉裕耳鼓震盪著任遙以內勁傳來的嘲弄聲,心呼不妙,不過已無從補救,眼睜睜瞧著任遙大鳥騰空般從左下方大樹枝葉茂密處射出,一劍劈中剛扯直的鉤索。?
劉裕登時失去勢子,往下掉去。?
‘叮叮’!兩支護臂雖先後被挑飛,卻延誤了燕飛片刻,且燕飛持劍的右臂亦麻痺兩次,可見花妖邪功的厲害。?
燕飛撲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霧內,心靈卻是精靈通透,清楚把握到花妖非但不是全力出手,且是留有餘力,顯示對方尚有後著,那方是致命的一擊。?
倏地立定。?
他雖然無法視物,其心靈之眼卻捕捉到花妖正穿越後窗而遁,同時一鞭反手揮打,鞭梢疾點向他眉心要害,無聲無息,狠辣陰毒至極點,正是在這種黑霧的掩護下最可怕的一擊,而花妖更肯定是大師級的鞭手,長鞭使得瀟灑寫意,出神入化,從心所欲。?
忽然間,燕飛生出直覺,只一個照面便推斷出外面恐怕沒有人能攔得住花妖,這並非說花妖比赫連勃勃、慕容戰等人更了得,而是因為現已擴散至房外及後園長廊的障眼黑煙,等若沼澤泥潭,而花妖正是盡得地利的兇鱷,多少人手也奈何不了他。?
他甚至可以趁機傷害紀千千,而此一可能性極高,因為花妖最愛看人受苦,辣手摧花更是他的癖好。?
兩個念頭一個接一個電光石火般閃過他腦海,鞭梢亦因他忽然停止而尚差寸許未能予他致命一擊,花妖已趁此時機穿窗去也。?
花妖自身的本領和應付圍攻的手段,在在均出乎他意料之外,且應變之法層出不窮,如此刻給花妖漏網逃走,他們可能永遠失去擒殺花妖的機會。?
就在此剎那,燕飛生出明悟,想起當鞭梢最接近他眉心的一刻,他感應到花妖對他們這�圍捕者濃烈的仇恨,而他更感應到,花妖誓要殺死紀千千洩憤方肯突圍脫身的決心,正因心有所感,方有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