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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隱隱感到,司馬道子在試探邊荒集和桓玄的關係,當然是因桓玄的頭號大將屠奉三,在邊荒集佔有一席之位,心中泛起一個模糊的輪廓。答道:「邊荒集對桓玄並沒有任何好處,他勾結聶天還更令人離心,請王爺恕我含糊其辭,王爺只須明白,我們會盡一切手段,務要阻止郝長亨到邊荒集去。」
司馬道子首次現出笑容,道:「燕兄已說得清楚明白,我更希望燕兄能達成願望,所以,黎明前的換俘之約,本王會嚴格遵行,絕不食言。」
燕飛心忖,對方確是做大事的人,明白到在現今的情況下,硬要與他們荒人對著幹,是極為愚蠢的事。只要荒人能收復邊荒集,保持邊荒集的無法無天,不讓桓玄的魔爪探進邊荒集去,才是他司馬道子的利益所在。
欣然道:「多謝王爺!」
司馬道子有感而發的嘆道:「事實上,燕兄已幫了本王一個大忙,拆穿菇千秋的真正身分,我還可以透過他連根拔起孫恩在建康的情報網,重挫天師軍。為回報燕兄,本王從今夜起,再不插手燕兄與彌勒教間的恩怨。國寶亦會由邊荒集退兵,本王自會約束他。」
燕飛心中暗贊,這叫拿得起放得下,明白誰才是真正的敵人。彌勒教現對司馬道子已失去利用的價值,如仍和尼惠暉糾纏不清,只會令佛門和建康的世家大族加深反感。際此非常時期,當然凡是不利穩定的事,均不可以去做。
司馬道子的決定是審時度世之下的明智之舉。
燕飛道:「王爺英明!」
想想也感到好笑。
他和司馬道子一方,本是勢不兩立,現今卻因形勢變化,坐在這裹如一對談心的知交好友,世事之離奇,莫過於此。司馬道子是有才能的人,桓玄雖然形勢佔優,想收拾他卻非容易的事。
陳公公終於開腔,以他帶點陰陽怪氣的沉啞聲音,道:「我還以為竺法慶的「十住大乘功」是浪得虛名,直至今夜見到燕兄弟,方知事實剛好相反。燕兄弟身負的先天真氣,我尚是首次遇上,秘不可測。」
燕飛心中大懍,陳公公尚未與自己交過手,大家只是對坐片刻,他竟已掌握到自己真氣的玄妙處,只是這種高明的觸覺,已教人吃驚。
他更是心中明白,陳公公說這番話,並不如表面上讚賞他兩句般的簡單,而是向司馬道子暗示,即使兩人連手,仍沒有生擒他燕飛的把握。
假如燕飛名不副實,那燕飛根本沒有和司馬道子平等說話的資格,只要擒下燕飛,便可以從他處,逼問出司馬元顯的下落,不用賠上五艘戰船和大批糧食。
燕飛真心的答道:「只是僥倖吧!」
司馬道子插入道:「難得燕兄勝而不驕,我們是否有合作的可能呢?本王並非單指今次劣兒的事,而是指長期的互惠互利。」
燕飛心叫厲害,司馬道子不但提得起放得下,還很懂把握機會,如果將來和他對敵,必須把這種性格計算在內。
淡淡道:「邊荒集一向不管邊荒外的事,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不知王爺指的是哪方面的合作呢?」
司馬道子對他的反應頗為滿意,欣然道:「為表示我的誠意,我將撤去對令友劉裕的追殺令,只要他安份守己,我們父子可以完全不計較與他的嫌隙,他可以憑自己的本事,在北府兵內效力。」
燕飛心中一震,曉得司馬道子的幾句話,已使劉裕站穩了踏足繼承謝玄之路的第一步,消除了軍途上的最大障礙。
他當然不會盲目相信司馬道子會轉而善待劉裕,而是司馬道子發覺最大的威脅並非來自北府兵,而是桓玄或孫恩。劉裕雖然是謝玄挑選的繼承人,不過對司馬道子來說,只屬一種謠傳,是北府兵因失去明帥後的心理補償和憧憬,一天劉牢之或何謙當權,劉裕仍是無足輕重。
所以,眼前司馬道子一方的當務之急,非是要收拾劉裕,因那會適得其反,在謝玄屍骨未寒的時候,對付等於謝玄閉門的唯一弟子劉裕,只會引起北府兵上下的反感。
沒有了劉裕的問題,邊荒集與司馬道子的距離頓時拉近了。
燕飛不用想也知該如何應對,點頭道:「我在此代劉裕多謝王爺網開一面,讓他可以全心全意盡忠國家。我們可以在哪方面幫王爺的忙呢?」
司馬道子哈哈一笑,滿臉歡容的連說兩聲「好」,然後肅容道:「燕兄弟如果可以為我辦到三件事,我會非常感激。」
燕飛道:「王爺請賜示。」
司馬道子道:「我絕不會強人所難,這三件事如能做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