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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奉三若有所思的答道:「這叫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劉裕道:「當然!他們既知燕飛在此,沒有點實力,怎敢在太歲頭上動上?」
屠奉三道:「未必如此!」
劉裕愕然道:「屠兄這句話是甚麼意思?」
屠奉三嘆道:「我可能已給自己認為靠得住的老朋友出賣了!」
劉裕瞧著他,待他說下去。
屠奉三雙目射出複雜的神色,揉集濃烈的殺氣和似是傷感的神情,語氣卻是平靜無波,道:「任青媞與你會面的事,該是瞞著郝長亨,因為牽涉到心佩的秘密。他是從我那位幫會朋友處,知悉我在建康,且還設計對付他,或以為我們的行動是針對他,累得曼妙被楚無暇殺死,所以不顧一切地來向我報復。更因高彥往見支遁露了影跡,直追到這裡來,不但沒有想過燕飛與我一道,更沒有想過你和我是在一起。所以,來者中沒有任妖女,假如任妖女告訴郝長亨,你或燕飛可能在我身旁,老郝該知憑他們的實力,根本奈何不了我們。老郝是捧打落水狗,只可惜他計算錯誤。」
劉裕明白過來,更掌握到屠奉三生出感觸的原因。郝長亨之所以懂得,從屠奉三的幫會朋友處探聽屠奉三的訊息,當然是桓玄把屠奉三的秘密洩漏予他。所以,當郝長亨對遇襲之事生疑,便從此入手,而屠奉三的眼線明白了桓玄、兩湖幫和屠奉三的關係,便不念舊情的出賣了屠奉三,令他生出世態炎涼的感慨。
此事會令屠奉三和桓玄的關係進一步惡化,因為曼妙的被殺,桓玄失去能顛覆司馬皇朝的重要棋子。
屠奉三嘆一口氣道:「我一向擅用這種借刀殺人的手法,郝長亨很容易便猜到我處來,而他更絕不錯過任何殺我的機會。」
劉裕心忖,老子便曾領教過。沉聲道:「你準備怎樣對付那個出賣你的人?」
屠奉三灑然道:「當然是裝作不知情,日後說不定還可以利用他來對付桓玄或老郝,哈!老郝愈低估我們,我們愈有機會教他吃大虧。我屠奉三從來都信邪,希望你那條命確是真龍的命,謝安謝玄都沒有出錯。」
劉裕啞然笑道:「有些事說出來就不靈光,我倒沒有這麼大的野心,亦從來不覺得自己有條帝皇的命。」
屠奉三笑著瞧他,好一會才道:「人是會變的,遲些你自然會有不同的看法,咦!」
兩人同時朝岸旁林木深處瞧去,兩手分別按往劍和刀柄去。
「是我!司馬元顯!」
兩人再來不及戴上頭罩,呆看著司馬元顯從林木暗黑處走出來。
司馬元顯也在打量兩人,直抵離兩人十步許處立定,目光最後落在劉裕身上,道:「劉裕?」
劉裕直覺感到,這本該是死敵者沒有惡意,點頭道:「正是小弟!這位是屠奉三。」
屠奉三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道:「公子既能自行解穴,何不離開呢?」
司馬元顯移前幾步,在兩人對面坐下,道:「是燕飛為我解穴的,我還以為你們是敵人,幸好認得屠老大的聲音。」
又道:「我爹已和燕兄達成協議,待會大家連手對付菇千秋和徐道覆。」
劉裕訝道:「公子不是想把我碎屍萬段嗎?」
司馬元顯現出尷尬的神色,道:「現在大敵當前,難道還要斤斤計較以前的過節嗎?怎麼還不見燕兄呢?」
劉裕和屠奉三交換個眼色,傳遞心中的古怪感覺。他們也像燕飛般,登時對司馬元顯大為改觀。在大局為重下,司馬元顯終告別不懂事的貴胄公子陋習,明白到在此危機重重的時局裡,事情的孰輕孰重。
司馬元顯成熟了,再不是以前只懂爭風吃醋的建康子弟。
屠奉三拍腿道:「今晚的事,有公子全心合作,將更是水到渠成。」
司馬元顯道:「剛才你們隔岸施放煙花火器,會否打草驚蛇,令徐道覆生出警覺呢?」
兩人均想不到,他的心思可以變得如此縝密,均覺得有道理。
劉裕朝下游方向瞥上一眼,道:「我們到艇上去!」
三人坐言起行,解繩划艇,逆水沿江西去。
燕飛憑左手五指插入船身,緊附在船體左舷浸沒在水裡的部分,隨“隱龍”緩緩靠往南岸。
這是最佳的攻擊角度,當郝長亨在沒有防備下,從江岸躍往船上去,他會予他致命的一擊。成功擊殺竺法慶,令他更清楚自己的實力。他自創的“日月麗天大法”亦達至全新的境界,“水毒”和“丹劫”兩種截然不同,又相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