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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大亂,不敢冒進。
不知如何,昨晚他徹夜難眠,不住想起留在江陵的王淡真。若她曉得她爹被劉牢之所殺後,這美女會如何面對此殘酷的事實呢?自己為何關心她的反應?難道竟因太迷戀她的肉體而致對她動了真情嗎?
桓玄嘆了一口氣。
劉牢之!有一天我會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發洩我心中難平之恨。
眼看建康就要到手,橫裡卻殺出個劉牢之,令他進不能退不得。
可是他卻沒法怪任何人,判斷錯誤的是他自己。預期巾因何謙遇害,以致北府兵四分五裂、互相攻伐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他能獨力應付建康和北府兵的聯軍嗎?即使在大江勝利,要攻陷石頭城已非易事,接著還有建康城的爭奪戰。
更何況他現在出師無名,王國寶已被處死,再不能借討伐乇國寶為名,以爭取建康世族的支援和響應。
殷仲堪和楊全期來到左右兩旁,神色凝重。
楊全期道:“劉牢之親率北府兵水師,已抵建康下游。”
桓玄冷哼一聲,心忖我如不手刃此獠,誓不為人。
殷仲堪道:“孫恩在翁州島集結軍力,戰船超過五百艘,兵員在七、八萬人間,隨時會渡海攻打沿岸各城,弄得東海諸郡人心惶惶,民眾四散逃亡避禍。”
桓玄自己也有退意,可是聽到兩人說的話,卻怒火中燒,沉聲道:“劉牢之算什麼東西?只不過是謝玄的走狗,當年的謝玄都不被我桓玄放在眼裡,何況是劉牢之。”
楊全期是他下屬,只好閉口不語。
殷仲堪身為莉州刺史,桓玄又辭而不受大司馬之職,嚴格來說殷仲堪有權管他這個南郡公,當然不吃他這一套。皺眉道:“我們若在目前情況下強攻建康,既出師無名,且勝敗難料,縱然得勝,兵員折損必重,不利南方政局,反而只會便宜了孫恩。”
桓玄明知殷仲堪言之有理,仍按捺不住心中怨憤不平之氣,冷笑道:“刺史大人是否想打退堂鼓呢?”
殷仲堪心中大怒,不過一看船上全是桓玄的親衛高手,桓玄的“斷玉寒”更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器,此子一旦瘋起來,說不定會拔劍來對付自己。
好漢不吃眼前虧,忍下這口氣道:“一切由南郡公定奪。”
桓玄差點語塞,一錯怎可再錯,何況關乎桓家的榮辱存亡。正不知該說什麼話的時候,一艘小艇由敵陣駛出,朝他們而來。
楊全期訝道:“船頭站的不是範寧大夫嗎?”
桓玄一呆道“竟是範寧?”
範寧是當朝重臣,剛正不阿,從來不肯附和司馬道子、王國寶之流,備受朝野敬重。
桓玄忙下令道:“不準妄動。”
命令由號角手傳開去。
小艇逐漸接近,範寧高舉卷軸,揚聲叫道:“聖旨到,皇上下詔罪己,以應天機、息民憤,接旨者不用跪接。”
桓玄心中無奈,知道主動權已落入司馬道子手上,且贏了漂亮的一仗,而他桓玄更沒有另一個選擇,只得接受此退兵的卜臺階。
同時亦曉得司馬道子對劉牢之的顧忌,不在他桓玄之下。
帥帳內。
拓跋珪正在細看攤開的羊皮地圖,聽到楚無暇入帳的聲音,沒有抬頭的道:“為何要見我?”
楚無暇緩緩下跪,平靜的道:“你不是要我考慮嗎?”
拓跋珪皺眉朝她瞧來,她的粉臉已多了點血色,令她更豔美絕俗。道:“我還以為你早下了決定。你不是說過要迷死我,又想令我有後悔的一天嗎?這些話是否說過便算了呢?”
楚無暇幽幽地嘆一口氣,道:“拓跋珪呵!你可是天生冷酷無情的人?”
拓跋珪拿起羊皮地圖,小心的捲起來,然後納入懷裡,雙目同時射出銳利的神光,上下打量楚無暇。
他的目光直接而大膽,一般的女性肯定受不了,楚無暇卻沒有半點害羞的表現。
拓跋珪說道:“出了什麼問題呢?怪我冷落了你嗎?”
楚無暇苦惱的道:“這兩天隨你沿大河四處奔波,只曾隔遠見過你的背影,每晚都守著空帳,你難道對我不屑一顧?”
拓跋珪啞然失笑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關係到我拓跋族的生死存亡,假如我貪戀女色,我的部下會怎麼想?”
楚無暇忽然垂下頭去,輕輕道:“我想離開一段時間。”
拓跋珪淡淡道:“隨便你!不過走了便不要回來。”
楚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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