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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戰皺眉道:“桓玄命你去邊荒集,會否是……”屠奉三苦笑道:“你終於看到此點,可是,我自曉得桓玄與聶天還秘密結盟,我便醒悟過來。桓玄這條計陰毒至極點,以有心算無心,到我曉得中計,已完全陷於被動。哼!枉我視他為友,他卻如此待我,有一天我會教他後悔這個決定。”
又問道:“燕飛呢?他是有神通的人,或可以知道為何我會心驚肉跳。”
慕容戰像想到某種可怕的事情般臉色微變,道:“我來正是要告訴你,燕飛突然離開了。
”
屠奉三失聲道:“什麼?”
慕容戰道:“此事非常奇怪,他本和高彥、老卓兩人在談笑,忽然提劍便去,離開前說,只須問劉裕便曉得他到哪裡去呢。”
屠奉三訝道:“他當是有十萬火急的事趕著去做。”
慕容戰道:“我看該和孫恩有關,因他曾在高彥面前提起孫恩,又說孫恩仍在百里之外,聽得高彥一頭霧水。”
屠奉三呆了半晌,苦笑道:“非常人自有非常的行藏,待劉帥回來後問個清楚便成,夜哩!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得我們忙的。”
慕容戰欲言又止,終於去了。
不用慕容戰說出來,屠奉三也知他在為自己的家人擔心。
他也擔心得要命,偏是毫無辦法。
自光復邊荒集後,他便派手下潛返荊州,儘量撤走與振荊會有關係的人。現在,他唯一的願望,是走多一個人,便少一個被桓玄害死的人。
他與桓玄的友情,已化為深刻的仇恨。
對桓玄,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在大堂一角席地坐下後,司馬元顯道:“孩兒想求得爹的批准,帶著皇諭親身到廣陵走一趟,以顯示我們的誠意。”
司馬道子愕然打量他半晌,道:“你不怕劉牢之反臉動手,把你擒下來,再用你作人質嗎?”
司馬元顯道:“這個險仍是值得冒的,只要令他倒戈站在我們一邊對付桓玄,他將永遠不能與桓玄合作。因為誰都清楚,桓玄不容任何人逆他的意,他會記恨得罪他的人。”
司馬道子欣然道:“我的兒子終於長大哩!學會分析形勢,可是,爹怎能讓你去冒這個險呢?”
司馬元顯失望的道:“爹!”
司馬道子微笑道:“你是否從燕飛等人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呢?”
司馬元顯興奮地道:“確是如此。這三人不但膽大包天,且料敵如神,明明沒有可能的事,也可以輕易的辦到。”
司馬道子開懷笑道:“看來我得多謝他們三個教導我的孩兒。可惜……”司馬元顯道:“可惜什麼呢?”
司馬道子若無其事的道:“當然是可惜必須剷除他們。”
司馬元顯一震道:“爹!”
司馬道子雙目厲芒一閃,沉聲道:“你可以欣賞你的敵人,卻絕不可對敵人心軟。明白嗎?”
司馬元顯點頭道:“明白!為了我們司馬氏的皇朝,孩兒對敵人絕不會心軟。”
司馬道子沉吟道:“你剛才的提議,非是不可行,只是時機卻不適合。我們首先要令王恭、桓玄和殷仲堪之輩出師無名,亂他們的陣腳,方可以把你的提議付諸實行。因為,當南方非是處於戰爭的狀態,劉牢之若敢對你不利,等於公然造反背叛朝廷,而劉牢之更怕桓玄隔山觀虎鬥、袖手不理。”
司馬元顯一呆道:“如何可以令他們出師無名呢?”
司馬道子啞然失笑道:“桓玄今次叫作繭自縛,以為能以討伐王國寶來令我進退兩難,豈知我竟有一石三烏之計。桓玄啊!你想和我鬥?道行仍差很遠呢。”
司馬元顯道:“孩兒並不明白。”
司馬道子從容道:“答案該在天明前揭曉,你回房好好睡一覺,時候一到,我會使人去喚你來。”
司馬元顯使性子的道:“爹!”
司馬道子長長吁出一口氣,道:“成則為王,敗則為寇,這是千古不移的真理。為爭取最後的勝利,我們必須為求目的不擇手段。你須永遠記著爹這番話。”
司馬元顯像想到什麼地急促喘了幾口氣,不敢多問,告退進內院去了。
司馬道子獨坐大堂,暗歎一口氣。
他雖教兒子為求目的不擇手段,卻清楚自己在某一方面仍不夠狠心。
如他夠狠心的話,便不該讓楚無暇活著離開,可是他卻知道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