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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寶展書細讀,赫然是由以王恭為首,包括桓玄、殷仲堪、劉牢之等十多位外鎮大臣上書新皇的奏表,之中歷數自己的罪狀,什麼勾結逍遙教和彌勒教的妖人,擾亂朝政諸如此類,還聲言發兵討伐自己,反對司馬道子一字不提,看得他汗流浹背,差些兒抖顫起來。連忙叩頭道:“王爺當知道國寶對王爺忠心耿耿,一切都是為王爺做的。”
司馬道子終朝他瞧來,柔聲道:“國寶不用驚惶,本王如讓你被人宰掉,還用在建康立足嗎?快坐起來!我還有要事須和你商議。”
王國寶心中大訝,在此等形勢下,司馬道子竟不棄車保帥,難道真如他所說的,這封奏摺反成為他王國寶的護身符,司馬道子為了自己的顏面,須全力保住他?又驚又喜下,王國寶坐直道:“有甚麼事,只要王爺吩咐下來,我王國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司馬道子正凝神瞧他,唇邊逸出一絲笑容,道:“我想你出掌北府兵,當北府兵的大統領。”
王國寶全身遽震,不能置信的失聲道:“什麼?”
司馬道子笑意擴充套件,化為燦爛的笑容,從容道:“國寶你身為謝安的愛婿,又是本王寵信的人,誰人比你更有資格出任由謝安、謝玄成立的北府兵的大統領呢?”
王國寶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自己夢寐以求的事,竟會在自己最失意之際發生,這是否叫否極泰來呢?道:“可是……”司馬道子截斷他道:“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眼前是收伏北府兵千載難逢的機會。”
王國寶很想問他機會在哪裡,不過惶恐早被狂喜蓋過,道:“一切聽王爺指示。”
司馬道子悠然道:“北府兵現在已分裂為兩大派系,一系以劉牢之為首,投向王恭一方,選擇與我們為敵;一系以何謙為首,表面看是效忠於我,事實上,只是借我們來對抗劉牢之,一旦讓何謙坐上大統領的位置,只會像謝玄般擁兵自重,威脅朝廷。所以,我們必須設法把北府兵置於絕對的控制下,方能根絕此心腹大患。”
王國寶一頭霧水的道:“那我……”
司馬道子又打斷他道:“何謙正奉我的召令來護駕,今晚將抵達建康。由於事起倉卒,何謙會領親兵先至,大軍隨後分批趕來,只要你能在何謙到達前,伏殺他於大江上,那我們不但可以接收何謙的部隊,且可以嫁禍劉牢之,令北府兵進一步分裂。待收拾劉牢之後,你便可以名正言順坐上北府兵大統領之位。”
王國寶大喜道:“王爺放心,國寶必把此事辦得十分妥善,不會令王爺失望。”
司馬道子好整以暇的道:“今次隨何謙來的只有三艘北府戰船,戰士在一千人間,雖全是驍勇善戰的勇士,可是,只要你攻其不備,當可完成任務。此事我不宜插手,你更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提及我,所以,你必須全用你自己的人。你調集人手和戰船後,我再詳告你何謙此行的情況。記著!我要何謙的全屍,此事不容有失,否則,你就要提頭來見本王。去吧!”
王國寶心中掠過難以言表的興奮感覺,心忖,我王國寶畢生苦候的機會終於來了。
燕飛與屠奉三並肩在房舍間的簡陋泥路上舉步而行,周圍十多幢房舍內,全是傷病的荒人,雖然形勢惡劣,他們仍得到完善的照顧。
屠奉三問道:“你不是和劉帥到廣陵去嗎?為何會在豫州附近發現荊州軍呢?”
燕飛知道很難瞞得過他,坦然道:“是因為劉裕私人的事,可是,我卻不便代他說出來,屠兄可以直接問他。”
屠奉三欣然笑道:“明白了!便當我沒有問過好了,我當然也不會令劉帥為難的。”
燕飛因他的知情識趣對他好感大增,道:“你究竟帶我去見誰呢?”
屠奉三停在一間大門緊閉的小屋前,門外有兩個羌族戰士把守,情況有點異樣。
屠奉三向把門的兩人道:“他如何了?”
兩個羌人慌忙敬禮,其中一人黯然道:“仍是沒有絲毫改善。”
屠奉三沉重地嘆了一口氣,示意兩人把門開啟。
燕飛心知不會是甚麼好事,隨著張開的門望進屋內,一看下為之色變。
屋內只有一桌一床,幾張椅子,一人據桌獨坐,目光呆滯,茫然的瞧著大門,卻像完全看不到他們。
竟然是呼雷方。
以他的武功,因何會變成這樣子的?屠奉三領頭入屋,招呼道:“呼雷當家你好!”
呼雷方全無反應。
燕飛隨屠奉三在他對面坐下,心中一酸,道:“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