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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今晚只是一場誤會?鬧了個大笑話。
驀地喝采狂呼怪叫響徹東廂,原來“琴奏”已告結束。
“奏琴”者在喝采聲中志得意滿的站起來,吟道:“得象在忘言,得意在忘象。”
王弘乾咳一聲,引得人人朝他瞧去,閉目者張開眼睛,臥地者坐了起來,然後道:“讓我們歡迎劉裕劉大人。”
眾人又一陣喝采。
那頭戴白綸巾的華服公子,又把塵尾“霍”的一聲拂了一記,道:“晚生諸葛長民,請劉大人恕我們早來之罪,皆因東五層便像紀千千的雨枰臺般,乃秦淮河的聖地,千金難求,所以不敢浪費,自申時中我們便齊集此處,盡歡享樂。”
劉裕聽得心中一動,正想追問為何這間廂房如此難求,卻可於短短數天內安排好,那臉上敷粉、予人妖冶感覺的公子提著酒壺站了起來,走到劉裕席前跪坐,一邊為劉裕斟酒,邊笑道:“在下郗僧施,劉大人是首次參加我們建康六友的聚會,或許會不慣我們放浪形孩披襟狂嘯的行徑。不過當劉大人明白只有超越世俗禮教的羈絆,才能展現出人的情性,劉大人便可以明白我們。”
直到此刻,劉裕仍不知該說甚麼話才好,唯一知道的,是與他們格格不入,完全談不上意氣相投。更有點胡塗他們要見他所謂何由,除非是想把他變成“六友”外的“第七友”。
郗僧施為劉裕的杯子斟滿酒後,續往王弘的杯子注酒,口上仍叼著那枝長煙管,難得他仍是說話清晰,可見是熟之生巧。
原先躺在一角的人,默坐一會站了起來,酒罈隨手擱在一旁,原來此人長得頗為魁梧健碩,風神懾人,如不是劉裕剛目睹他放浪的形態,真想不到這麼一個看起來該大有作為的年輕人,竟會借這種頹廢的生活來麻醉自己。
王弘介紹道:“這位便是曾向劉兄提及的朱齡石朱兄,說到文武全才,建康真找不出多少個像他這般有本事的人。”
彈無聲琴者啞然笑道:“王兄你這樣就不對哩!竟厚此薄彼,只提朱兄,難道其它人竟不值一提嗎?”
王弘笑道:“劉兄不要怪他直腸直肚,毛修之一向如此。”
劉裕終找到說話的機會,向仍靠壁而坐,衣襟坦露的青年道:“這位定是檀道濟兄,可知王兄並非是只提一人。”
諸葛長民的塵尾扇又拂一下,笑道:“劉裕果然是劉裕,一句話便解了王兄可能受群起攻訐之災。好哩!淮月樓東五層之會,可以開始了。”
第四章 公才公望
高彥和姚猛返回邊荒集後,立即到北騎聯找慕容戰,報告在鎮荒崗遇襲的經過。此為鐘樓議會的決定。任何事均須首先通知主帥,由他統籌處理。
慕容戰並不閒著,正在北騎聯位於西門總壇內的大堂與呼雷方、江文清、王鎮惡和劉穆之議事。聞報後人人心情變得沉重起來,想不到今天才收到秘族投向慕容垂的訊息,入夜便有秘族戰士現身邊荒。
呼雷方皺眉道:“秘人這樣做有甚麼作用呢?如果讓他得手,殺了高彥,只會惹來我們的反擊。”
慕容戰向王鎮惡道:“鎮惡是現時在邊荒集,除朔千黛之外對秘族最熟悉的人,你對此有甚麼意見?”
王鎮惡沉吟道:“秘人是看準我們的弱點,要破壞我們的優勢,令我們剛開始振興的經濟崩潰。”
江文清冷哼道:“有這麼容易嗎?”
姚猛問道:“偷襲我們的人會否是万俟明瑤?”
由於王猛曾與秘族作戰,又曾生擒秘族之主,帶返長安囚禁,眾人相信作為王猛之孫的王鎮惡,對秘族的情況和作風,一定有所瞭解。
王鎮惡道:“這個可能性很低,万俟明瑤是秘族近百多年來最傑出的領袖,如果真是她出手,恐怕高公子已給人抬著回來。”
慕容戰訝道:“万俟明瑤真的這麼厲害?”
王鎮惡道:“万俟弩拿當年被囚禁在長安宮的天牢,由氐族高手看管,可是万俟明瑤仍能憑慕容垂提供的情報,入宮把被廢去武功的万俟弩拿救出,於此便可見她不論才智武功,均如何了得。”
高彥道:“可是今晚出手偷襲我們的那個傢伙功夫相當不錯呢。連姚猛也給他一劍震退,全賴我扶著他。哈!”
姚猛沒好氣瞪他一眼。
王鎮惡道:“這是秘族之能成為最可怕刺客的武功心法,能借著獨門的運功秘法,把功力在剎那間提升至極限,再在短時間內把全身功力發揮出來,卻不能持久,故數擊不中後,必須立即遁逃,待功力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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