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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召我去見面,豈非打草驚蛇嗎?他難道沒想過我會通知劉爺?」
孫無終道:「此正為我和劉爺想不通的地方,以何謙的老奸巨猾,肯定有陰謀手段。當時劉毅有否立即邀你隨他去見何謙呢?」
劉裕道:「沒有!他只是要我這兩天抽空去見他,並提醒我勿要讓人曉得。」
孫無終沉聲道:「不論此事如何,已告一段落。劉爺已派人去警告何謙,著他不要動你半根毫毛。」
劉裕聽罷全身如入冰窖,由頭髮到腳趾都是寒浸浸的。劉牢之這一招不知是害自己還是幫自己,把他推至與何謙完全對立的位置。下不了臺的何謙以前縱使只有三分殺他的心,現在必增加至非殺他不可的地步。
孫無終道:「我和劉爺均清楚何謙是怎樣的一個人,自恃得司馬道子撐腰,以為自己可以坐穩大統領之位,所以自玄帥離開廣陵後,便任意妄為,不把劉爺放在眼內。哼!終有一天他會非常後悔。」
劉裕心忖劉牢之認定王恭可把他捧上大統領之位,所以敢如此和司馬道子對著幹,卻不知司馬道子另有手段。如此看來,任青媞的一棋,不但是最後的,也是唯一的可行之計,只不過……唉!
他已完全放棄了阻止任青媞行此一著的任何念頭。人是現實的,自身的利益最重要,一旦讓司馬道子完全控制乃兄,操掌升遷大權,劉牢之說不定會投向司馬道子,那他劉裕將肯定完蛋,且死得很慘。
他對劉牢之有此看法並非偏見,只看他既不滿王恭,仍要忍受他看不起寒門的閒氣,便可知他為了權力名位,可以作出犧牲。
所以謝玄沒有挑劉牢之作繼承人,因為謝玄清楚劉牢之雖是沙場上的猛將,卻是個利令智昏、沒有骨氣的人。
何謙更是不堪。
謝玄挑選他,是要劉裕代他完成未竟的北伐壯志,更曉得他靈活多變。
想到這裡,忽然間他再不把任青媞的最後一棋視為心中重擔,而是沒有辦法中的唯一反擊之法。能成就大業者,必須有過人的手段,他劉裕只好豁出去了。
孫無終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道:「你在想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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