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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竺法慶成為最大的贏家,不但奪得邊荒集,更可以大模大樣的到建康去宣揚他的妖教。
昨晚他和燕飛等棄船登上穎水西岸,卻被一組近五百人如狼似虎的建康軍衝散,他拼死護著江文清殺出重圍,走不到二、三里路遇上另一隊追兵,激戰下兩人分頭逃走,就此失散。
他還想回邊荒集去看看情況,幸好先一步發覺,以千計的匈奴騎兵,正漫山遍野的從邊荒集的方向搜尋過來,嚇得他忙掉頭逃生,到這裡才歇下來休息。
一切都完了。
邊荒集肯定已失陷敵人手上,否則赫連勃勃的人不可能分身到這邊來,擺明是為搜捕追殺從邊荒集逃出來的荒人。
劉裕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慘敗,他被選為主帥,當然須付上責任,他深深自責。
以往的一切努力,在無情的現實下已化為碎粉,以後的命運更是不堪想象,司馬道子的勢力立即大幅膨脹,失去邊荒集的北府兵,更不能不看他的臉色做人。
自己的將來只是一條死路。
天下雖大,卻再沒有容身之所。
邊荒集失而復得的歷史不可能會重演,因為敵人有前車之鑑,必盡一切力量把逃往邊荒的荒人趕盡殺絕。如荒人逃往南方或北方去,那更是敵人的勢力範圍,荒人只會成為被搜捕的獵物。
他劉裕更是司馬道子和王國寶欲得而誅之的頭號獵物,劉牢之亦不肯為他這個再沒有用處的人提供保護。
除了一死,還可以幹甚麼呢?他忽然強烈地想起王淡真。
唉!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自己還算是男子漢大丈夫嗎?他更愧對謝玄,害怕見到謝家被彌勒教報復凌辱的慘況。從未試過像眼前這刻般,他害怕面對將來。
失落和恐懼把他推至情緒的淵底,苦海無邊,解脫的方法只有一個。
然後他發覺自己取下背上的厚背刀,橫架頸上。
只要橫刀一抹,便可以把一切了結。自盡總好過落入敵人手上,受盡折磨凌辱。
前途再沒有半點光明。
蹄聲忽起,自遠而近。
劉裕生出走投無路的絕望,慘笑一聲,正要了結殘生,一聲嬌叱,把他喚醒過來。
這不是江文清的叫聲嗎?劉裕忘我的從溪水邊彈起來,全速循聲趕去。
燕飛蹲在一個小丘上的草叢裡,看著一隊建康軍趾高氣揚地馳過,心中卻在滴血。
眼前可怕的現實,令他憶起當年慕容文率領惡兵來屠村的情況,壯丁一律斬首,婦女則先奸後殺,如此惡行正在邊荒集重演著。
天亮後,他仍和宋悲風、屠奉三、拓跋儀和近二百名戰士逃亡,忽然建康軍從四面八方殺至,領頭者正是竺法慶之徒王國寶,一下子便衝得他們潰不成軍,只能各自逃命。他們就此失散,再不知其它人的生死吉凶。
事情怎會如此急轉直下呢?自己錯在低估竺法慶的能耐。以竺法慶的手段,奉善既落入他手上,奉善本身又是貪生怕死之徒,自然受不住酷刑,盡吐心中秘密。
竺法慶該早曉得心佩在集內某人身上,自然地誤以為持佩者為安玉晴。
所以竺法慶千方百計也要誘擒安玉晴,而自己那時仍未醒悟,否則將不致弄到今天這般田地。
拓跋珪攻陷平城,令他首次生出能救回紀千千主婢的希望,現在一切希望均告幻滅。
在沒有邊荒集的支援下,他要在慕容垂手上救回紀千千主婢只是痴人作夢。
他終是鬥不過慕容垂,更鬥不過竺法慶。後者的才智和姦狡,更遠出乎他想象之外。
他下一步該怎麼走呢?燕飛心中一片茫然,不但看不到任何希望,更不知該到哪裡去。
他可以便如此失去鬥志,至乎放棄拯救千千主婢嗎?不!
縱然是死,他也要去嘗試,以卵擊石便以卵擊石吧!他要以殉死來向紀千千顯示他對她至死不渝的深情。
他決定到滎陽去。
就在此時,冰寒的心佩開始生出變化,逐漸溫熱起來,一陣一陣的傳來,正是天地佩對心佩的靈奇召喚。
他第一個念頭是要封鎖心佩,下一個念頭卻是放棄這麼做,因為他曉得,這或許是殺死竺法慶的唯一機會。
第六章絕處生機
劉裕從樹頂躍下,厚背刀一閃,馬上騎士立即斃命,讓出坐騎,予他安然落在馬背上。?
即使最膽小心軟的人,經過昨夜的撕殺,此時也會變得心狠手辣,不當人命是一回事。因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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