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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奉三苦笑道:「現在似乎他們在這方面唯一的作用也消失了,對嗎?」
劉裕頹然道:「所以我已從主動淪為被動,陷於捱打的局面,不但沒法掌握彌勒教下一步的行動,反而可能敗得一塌糊塗,全無反擊之力。在如此劣勢下,我如何可看出好的一面來呢?」
屠奉三點頭道:「情況確比我想象的更不堪,不過仍可從好的一方面去看這件事。至少彌勒教提供了一個可令邊荒集再次團結的動力。我想劉兄來找我的原因,亦不外為此。」
劉裕道:「似乎我不用痛陳利害,也可以說動屠兄站在我們這一方,如此可省卻我不少唇舌。」
屠奉三雙目閃閃生輝地迎上他的目光,微笑道:「你的確不用花時間來說眼我,若我是邊荒集之主,會立即把竺法慶定為公敵,再全力與他周旋到底。但實際上在邊荒集卻必須透過議會去作決定,照慣例必須全體同意,如此將有一定的難度。」
劉裕沉聲道:「我想先問屠兄一個問題,為何……」
屠奉三打手勢截斷他的話,淡淡道:「劉兄是否想問我,為何在對付竺法慶一事上如此積極,因為照道理竺法慶針對的該是劉兄,而非我屠奉三。」
劉裕點頭道:「其實我早在心中有一個答案,只是想聽屠兄親口道來。屠兄是在為邊荒集的大局著想,不想有任何外力分化我們和成功採取逐一擊破的策略。」
屠奉三失笑道:「你的猜想很籠統,但也非常聰明,教我難以否認。我確是為大局著想,因為我看破竺法慶背後的意圖,不是隻想殺幾個人了事,而是要蠶食我們整個邊荒集。」
劉裕一震道:「屠兄想得比我更透徹,司馬道子一向對邊荒集有野心,卻是無從插手,如他可以藉助彌勒教的力量,當然是另一回事。」
屠奉三道:「我們遲些再研究竺法慶的動機和手段。眼前當務之急,是說服議會把竺法慶定為邊荒集的公敵,我們便可以動用邊荒集的人力和資源,投進與他的鬥爭裡去。」
劉裕道:「若把你對竺法慶的想法如實告知議會,仍不夠說服力嗎?」
屠奉三道:「仍差一個謊話。」
劉裕愕然道:「謊話?」
屠奉三點頭道:「謊話由劉兄負責,我卻可保證不會被揭穿,因為來源已被毀滅,是死無對證。」
劉裕醒悟道:「謊話的來源就是奉善。」
屠奉三緩緩道:「待會由劉兄告知議會,就說從奉善處得到秘密的訊息,彌勒教已與慕容垂暗中勾結,今次來是為慕容垂作先鋒部隊,取大江幫而代之,從內部瓦解邊荒集的防禦力。如此一來必定人人同仇敵愾,再次團結一致。」
劉裕再一次領教到屠奉三不擇手段的作風和手段,亦不得不承認他的高明,同意道:「說個有益的謊言,怎都比邊荒集被彌勒妖人攻陷划算。對嗎?」
兩人對視而笑,均感雙方的關係又深進一層,頗有並肩作戰的痛快感覺。
雨雪漫空灑下,益添寒夜悽苦的意味。
滎陽北面的碼頭區位於黃河、沁水和洛水三河交界處,停泊著過百艘大小船隻,大部分為商船和魚舟,只得廖廖數艘小型戰船。由此可見水上的實力仍是慕容垂最薄弱的一環,兼之黃河幫的戰船幾乎在邊荒集之戰中全軍覆沒,對慕容垂這方面的打擊是沉重而深遠的。
當然,只要慕容垂重奪邊荒集,水運和水戰上的劣勢會逐漸改變過來。透過邊荒集,不單可以向造船業發達的江南購買大批商船、戰船,更可以利用邊荒集的人才和天然資源,發展造船業。
所以慕容垂以邊荒集為爭霸戰的起點,策略正確,只是他沒有想過荒人會從一盤散沙變得精誠團結,且反擊成功,收復邊荒集,令慕容垂的計劃功敗垂成,好夢成空。
將來拯救紀千千主婢之戰,該儘量利用慕容垂在水戰上的弱點,以快速的水運和水戰策略,令慕容垂龐大的馬戰部隊有力難施,方有成功之望。
燕飛弄清楚碼頭區的形勢後,悄悄離開。本來最可行潛入滎陽的方法,是躲進其中一件運入榮陽的貨物裡,現在燕飛卻曉得此路不通。一來因為面對碼頭的兩個城門關防嚴謹,更命令所有貨物均要在碼頭區拆卸,經檢查後方準運往城內,以燕飛的身手才智,也感無機可乘。
他全速朝城西的方向掠去。
滎陽與洛陽的交通,水陸兩路同樣方便。由滎陽到洛陽,從洛水逆流只是一天半的水程。而兩城間有官道連貫,快馬一天可達。
燕飛到城西去,正是要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