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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而我疑惑地看看旁邊的劉大夫,她們爭什麼?劉大夫大氣不敢出,撇撇嘴小聲道:“水侍中你終於睡醒了,陛下在立儲君呢!”
平地一聲炸雷,我立時腦袋清醒,對這個國家這個皇室以及水家來說,立儲君可謂是決定生死存亡的大事,無怪乎這幾個平日不吭聲的老臣都激動得跳起來。眼下的情形是,陛下方才提議,欲立小公主,也就是鳳後所生的十二皇女為太女。水相國一派自然是附和聲一片,大唱高歌讚頌支援。
我一怔,不知道為什麼水明君還要立誠兒為太女。
封少鴻不在朝堂,但幾個老臣卻激動地跳起來力勸陛下收回成命:“陛下,十二皇女尚不滿百天,如何能立為儲君?更何況歷來都是立長不立幼,若立儲君也該立三皇女!” 八皇女很是會做人,閉口只當自己不存在。
水相國的門生立刻奮起反擊,沸沸揚揚地嚷著:“儲君之位本就是立嫡不立庶。三皇女出身微寒,且身子單薄,若為太女,恐不勝操勞,有早夭之象。十二皇女乃鳳後嫡出,自然應為太女。”
女帝頭疼地揉揉額角,無奈地說:“寡人已經答應鳳後立誠兒為太女,怎可言而無信?”
“陛下,陛下!”頭髮花白的老臣向太傅忽然直直跪倒,飲泣道,“陛下請三思啊——現在陛下身體積弱,若立十二皇女為儲君,一旦陛下有不測,太女年幼不能執政,大權旁落,國家必為……”
“住口!”女帝一擊御案,勃然大怒。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位向太傅太激動,話說過頭了。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女帝荒淫無度,身體嬴弱,歸天只是三月半載的事。但是這話卻觸了女帝的禁忌,哪個帝王不想長生不老?哪個帝王不喜歡永遠駕馭眾生生死?這個昏君三天兩頭往丹房跑著服丹藥,一定是很忌諱別人論及她的生死,這位向太傅竟然直言說女帝保不定哪天就一命嗚呼了,不是找死嗎!
果然陛下怒極,喝道:“寡人立個儲君,你們這幫老不死的還要嘰嘰歪歪,爭論個不休,如今還要詛咒寡人早死,哼哼,可見是老糊塗了。向太傅,寡人看你已經年老力衰,不能再操勞朝政,明日就告老還鄉罷!立太女之事休要再爭,寡人意已決,立十二皇女!”
女帝話音一落,水家的人都鬆下一口氣,我嘆口氣,江月寶貝,日後怕是更難了……
向太傅忽地撲在地上放聲痛哭:“陛下,不可啊,陛下,若立十二皇女,國將亡矣——”
女帝變了臉色,大口喘氣,厲聲喝道:“來人啊,拖出去!”
宮中侍衛上來拖人,結果卻出現了傳說中的悲壯一幕——向太傅爬起身,竭盡全力一頭撞上宮拄,血濺三步,立時氣絕身亡。我的頭皮一麻,腦袋空白一片,原來史書所載的“文官死諫,武官死戰”竟是真的,為國盡忠,不惜以身相殉……
朝堂上陡然一靜,震驚中的百官反應過來,一箇中年女官一頭撲上去抱屍痛哭,大概是向太傅的女兒。朝中老臣盡數伏地跪拜,悲憤大呼:“陛下,請三思啊——”
一個三朝老臣撞死在朝堂上,聚集起的怨氣非同小可。水家的劫數,終於到了。
領頭的老臣是溫太尉,她花冠凌亂,頭髮散下,只不停叩頭道:“陛下,十二皇女尚年幼,實不可立為儲君,望陛下緩些時日再議!”
水相國亦下跪道:“陛下,不可,向太傅自己昏聵無能,羞憤自盡,與陛下無干。太女之位立嫡不立庶,本是祖宗之法,陛下豈能聽她們老邁之言。”一班大臣跟著連聲附和。
溫太尉憤然起身,指著水相國的鼻子怒不可揭地罵道:“你這老賊,一手遮天,迷惑君心,禍亂朝綱,殘害忠良,罪無可恕,天會開眼的!”
水相國白了臉,嘴角一撇,垂淚伏地大呼道:“陛下,老臣冤枉——老臣為國忠心耿耿,操置朝政,心中只有陛下,蒼天可證,陛下明鑑啊——”
女帝還未省過神來,半晌揮揮手道:“也罷,此事容後再議,寡人,倦了……”
女帝由宮人攙扶著離去,水相國也憤然揮袖而去,身後跟著無數門生官吏,魚貫而出。只有稀稀拉拉的老臣們留下來,坐在屍旁悲憤大哭。八皇女嘆一口氣,也悄然離去,劉大夫使個眼色拉拉我,我也爬起身,跟著她出殿去。也許明日,封少鴻的病就會奇蹟般地好了。京城,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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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次日就傳出三皇女病癒之事。而這邊朝堂上,“病癒”的三皇女與以前判若兩人,不僅才思敏捷,博古通今,深謀遠慮,且文武韜略皆有所成,對朝政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