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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這孩子,怎麼說話這麼執拗,我拍拍他的背安撫這隻小貓:“不要緊了,我只是累了休息幾日罷了,你看現下不都好了麼?”
他抬頭,仔細端詳我半日,忽地咬牙道:“我恨九哥,他當時明明在那裡,為什麼不救你?還有那個張文,他一個賤人,裝模做樣哭什麼?!要不是他自己下賤,怎麼會出這種事?!”
我怔住,夙贏在說什麼,這孩子怎麼如此仇恨?夙贏攥著我的衣襟,眯起的眸子閃出光來:“你,你為什麼要去找那個姓張的賤人?!你要是想……為什麼不來找我?那個賤人,他哪裡好了?!還有九哥,你天天掛著他,可他做了什麼,他見死不救,還說你死了才清淨。這些天你昏迷不醒,九哥有沒有來看過你一眼?!他日日躲在瓊月宮裡,不是和子車薇來往,就是忙著操置三皇姐的事,還弄了個不知哪裡來的怪人,好象在學什麼武功心法似地,一天到晚地擺弄個鈴鐺,他哪裡好了!你,你不要再去找他,我哪裡沒有九哥好了,為什麼不想著我……”
我被他的瘋狂驚住,扶住他道:“夙贏,莫要胡思亂想了,我會好好地把你做弟弟疼愛。”
夙贏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跳開,盯著我眼底閃爍不定,忽地薄唇一扁,帶著委屈的眸子半閉,靠進我懷裡:“我不要,你說了要娶我的,你說過的,我要做你的夫!這輩子你是我的,誰也不能讓我離開你!誰也不能……”
我講的口乾舌燥才把夙贏哄回宮,轉頭一看,天都亮了。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如此固執,哪裡來的對水蘿衍如此依戀,而且,他現在連帶著對秦江月和我府裡的一堆公子美人都是一團無名火,長此以往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病已經好了,便張羅著出宮。宮裡小廝們看見我出來,跑得比兔子還快,能躲多遠躲多遠,我嘴角抽搐,知道什麼叫臭名遠揚嗎?知道什麼叫十惡不赦嗎?看看我,我就是表率,活生生的範例。
水蓮失蹤,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天知道了……不對,張公子總是知道怎麼回事罷,要說我醉得一塌糊塗時去侮辱了一個大男人,真是天方夜潭,前世今生偶可是清清白白地,葷都沒開過,怎麼可能做出那種霸王硬上弓的事,我的臉皮子一抖,打死我也……不知道怎麼幹。
但是現在我已經是惡名昭著,別說去問張公子,怕是連張府的門還沒進去,便被活活打死。找個男人幫我探問是最妥當的,可是找誰呢?
我問鼎麓關於那天夜裡的事,張公子可有說過什麼,鼎麓臉色一沉,終於道:“小姐,那張家公子失了清白,當晚投湖自盡不成,陛下允婚,待小姐醒來便娶張公子進府,可是當天夜裡,張公子就在家中懸樑自盡了。老奴無法可查,不過,”鼎麓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只知張公子臂上點的守宮砂,確是沒了。”
我怔住,這豈不成了無頭公案,我去哪裡與人說理去?又去哪裡找人還我清白?
好些天沒有回到府裡,園子裡冷清許多,一個小廝守在門口看到我,便哭喊著奔過來,直叫:“小姐,你去看看明公子吧,公子病得好生厲害,求小姐去看一眼吧。”
家丁們拖住他,我認得是越明身邊侍奉的小廝,我問是怎麼了,他抹著眼淚道:“公子病了很久了,小姐也不來看公子,公子怕是拖不住了。”
我震驚:“怎麼不早說?!”
他抹著淚:“小的很久沒見到小姐了,而且,公子也不讓小的說。”
越明,怎麼了?最近的事一樁連一樁,讓我應接不暇,確實有很久沒看到越明瞭。我叫素問去太醫院請醫官,又吩咐廚上煲些參湯去看越明。
已近深秋,越明住的院子裡樹葉凋零,連花都枯萎,似乎無人打理,慘淡的陽光下,一派寂寥的景象。越明躺在臥榻上,顏色灰敗,瘦得像乾柴。我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裡輕輕地揉,越明睜開眼,瞧見是我,眼底明亮起來,朝我微笑:“我是做夢嗎?”
我辛酸地扶抱住他:“不是,大白天的怎麼會做夢。”越明動了動唇,望著我不語。我撫開他的頭髮:“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病得這麼厲害?”
越明閉了閉眼,臉在陽光裡幾乎是透明的,有氣無力地捉住我的衣襟。我攬緊他:“我要你好好地,不想要你生病,你要趕快好起來。”
越明仰頭望了望我,沒有說話。王太醫進來後,把了脈,只道:“公子是心病,本來就體弱,加上身心疲乏,放不下心事,天長日久,這才纏綿於塌。公子要想病好,需得放寬心,多想些如意事,好好補養身體,自然痊癒。”
我怔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