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2/4 頁)
得明白蕭汐凝謎面所言,芙蓉自然便是她,而將自己喻為溝渠雜草,一個是天上潔雲,一個是路邊泥塵。
輪到寶珞寫詩謎,她可是頗費了些功夫,方才作好謎題,由女官接了過去,大聲念道:“土雀腹小難鳴,絞絞長疑居心。無懼不知禽食,子亦曰難養也。亦打一句。”
頓時,蕭氏姐妹面色晦暗,半晌說不出話來,蕭汐凝垂下眼簾,桌案下十指摳緊了衣襟,微微抖動。偌大個園子裡彷彿風也停了,音也止了,猜到謎底的人隱忍難耐,猜不出的面面相覷。這半柱香時辰已到,蕭汐凝竟也咬緊牙關,謎底偏就是不說出口。”
忽而一個脆亮的聲音打破寂靜,高聲說道:“阿……我猜到了,謎底是‘小肚雞腸,乃無知婦孺。’醫女姐姐,不知對不對?”不知是哪家小千金,就這麼將謎底直兜兜喊了出來。
寶珞撲哧一笑,說道:“民女乃鄉野粗鄙之人,不懂作詩,這謎題寫得粗陋了,望皇后娘娘莫怪。”
蕭汐蘭眼角抽搐,幾乎便要拍案而起,蕭氏姐妹尊貴無雙,旁人莫不是看其臉色行事,何曾受人如此奚落過。姐姐做這麒王妃,所受的委屈,她當然是一清二楚。平日裡遣派心腹宮女前來王府,奶媽、湘芩也沒少訴苦。可是麒王無心無力,姐姐獨守空房,她也無可奈何,皇上護著麒王之心,無人不曉,她豈敢去捋龍鬚,念他這一句半句的不是。
而今竟得知麒王在邊關帶回了個醫女,竟敢仗勢對王妃不敬,且更與麒王同吃同住,不清不楚,膽敢欺到正室王妃頭上,她這做妹妹的,早就想會她一會,懲戒一番,替姐姐扳回顏面,一個小小醫女,即便是拿她怎樣了,皇上那方該也不會過多計較。
可是她終究是小覷了她,若只憑這一句燈謎,當場發難,倒是應了她那句“小肚雞腸”了。
於是按捺住怒氣,輕描淡寫地說“無妨”這下一回合的音律樂曲相較,她絕無可能勝出。賜她一杯加了醉夢仙的壺啼烈酒,在醉酒中睡個六日六夜,無聲無息夢斃,旁人也只當她不勝烈酒。
念及此處,一絲噫笑沁出嘴角,何必去與一個必死之人多做計較呢。
應景應節的樂曲,蕭汐凝淙淙琴音響起,如夢似幻,音質清婉,隨芙蓉香花飄散空中,悠悠灑灑,妙不可言,一曲《月宮》奏得是完美無瑕。
所有人將目光凝聚在醫女身上,蕭氏姐妹與醫女之間流轉那道微妙的氣息,慣於心眼算計的宮廷貴人們已是隱隱察覺,不動聲色看這場好戲。
月涼如水,這場喧鬧的夜宴顯然是為她舉辦,怎可辜負這芙蓉花香,美酒佳釀。
寶珞緩緩站起身來,朝蕭汐蘭行了個禮,轉手在腰囊間取出一個陶壎,低眉指尖細細撫過粗陶上每一絲細紋,淺笑而道:“容民女用此塞北壎樂來應和此際此情景。”說罷將壎孔放至唇畔,悠遠、蒼涼的壎音,幽幽響起……
如泣如訴,悲涼滄桑……
這席間多是身嬌柔貴,長於煙雨江南的官家貴女、貴婦,哪時候有聽過這般粗礫蒼涼的樂曲。這曲中意境悲愴無邊,仿是冤魂盤踞頭頂倪久不散,如訴未了心事……這聲音又有無盡的魔力,直教人置身在樂魂中無法脫身,周身盤桓寒湛湛溼涼氣息,渾身汗毛一陣陣豎起。
蕭汐蘭實在忍無可忍這詭異的氣氛,指尖玉扳輕叩桌案,發出刺耳“叮”地一聲響,打斷了壎音,硬生生將這滿座失了心魂的意識拉了回來,心底更是篤定,這醫女定然是在施妖術,冷聲說道:“醫女此曲太過悲涼,又有何應景之處?”
哼,說不出個名堂來便是輸定了,即便說得道道出來又如何,那種粗樂怎可與姐姐的天籟之音可比。
寶珞被打斷了樂音,倒也不以為忤,仍舊是帶著笑眼直視蕭汐蘭,說道:“此曲名為《魂難逝》,乃是民女在漠北塞外聽得,是已為度送戰場上死去的亡靈所奏。”
“哦?醫女在本宮的賞月宴上演奏此曲,用意何在?”
“稟皇后娘娘,民女認為,如今能安然坐在此處賞月作詩,風花雪月,又怎可以忘記在邊關浴血沙場的將士?若不是他們以死捍國,吾等又怎能端坐於花前月下,邊關戰事過無多久,將士是皇上子民,又是父母之子,孩兒之父,誰又不想在中秋月下一家團圓?以此曲慰魂,民女自覺應節,應景。不知皇后娘娘以為如何?”目光狀是不經意掃了一圈,滿場只見綾羅美食,不懂民間疾苦的貴婦小姐竟是滿臉迷茫,不明邊關將士與這月下夜宴有何干系。
蕭汐蘭聽完也未作聲,不知是認同醫女所言還是反對。
寶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