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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罰酒了,撫琴唱一首與月兒有關的詩歌便可。
寶珞對詩詞向來不擅,可是兩杯酒氣上來腦海中卻忽然浮現一首極好聽的曲兒,也不管怎麼來的,便大聲說道:“我便來一首《水調歌頭》”跟著便撫琴唱了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一曲下來竟是鴉雀無聲,這首詞彷彿是與明月的對話,耐人尋味。它的意境豪放而闊大,情懷樂觀而曠達,對明月的嚮往之情,對人間的眷戀之意,瀰漫著浪漫情懷,瀟灑豪邁和行雲流水一般意境。
首先是劉邑隆發出的驚歎:“珞兒,我又發現了,原來你喝了酒,還能作出好詞來。來,多喝幾杯。”說著給寶珞面前的酒杯斟滿。
卻被容玥一把奪了過去:“三哥,你莫要起鬨了,又不是不知道珞兒的酒量。”
“阿爹,我不礙事,再喝一杯,保準又能想出一首詞曲來。”寶珞很不滿的又要去拿酒。現在,大家都能看出她已有幾分醉意了。
正在喧鬧間,一個護院侍從手裡端著一個錦盒來到容玥面前,彎腰將錦盒遞給容玥,說是適才有人送來的,說是要閣主親收。
容玥接過開啟,只見錦盒中放著一枚翠綠縈繞的如意符。容玥雙眉一顰,蓋上錦盒。坐在旁邊的劉邑隆與寶珞卻已看得清清楚楚。
劉邑隆輕嘆:“這塊玉如意翠綠欲滴,絕非凡品啊。”
容玥將錦盒遞給侍從說道:“交回給來人,退回去。”
侍從不敢接,說道:“來人把盒子放下就已經走了。”
寶珞也不鬧著要喝酒了,只是直勾勾的盯著錦盒,心想:馨蕊夫人還真不是開玩笑的啊,如意符果真出現了。阿爹……會如何處理呢?
仲怔間容玥湊到寶珞耳邊小聲說:“明日我便令人退回去,不要胡思亂想。”
寶珞嘴角一咧,笑道:“阿爹你小看我了,我自然是相信你啊。”
兩人相視而笑,皎潔的月光此刻正穿過雲層,忽明忽暗。
江山暮色寒(四)
眾人散去後,容玥也打發衛二孃回去歇息,容玥看著趴在他肩頭醉得不省人事的寶珞搖頭輕嘆,這丫頭酒量極差卻又喜歡飲酒,下回還是看緊點好。
將寶珞橫抱在臂彎中走回竹樓,卻見臺階上站著兩個披著黑色披風的人,身形高大,一人只露背影,隱在黑暗中。
一人看到容玥回來,快步走上前,將罩在頭上的連帽披風一拉,只見是一個儒雅的壯士,他俯首行了個禮,沉聲道:“公子,我家主人已經在此等候多時。請公子一見。”
“外面夜深露重,兩位還請進書房稍候。待我安頓好小女再行拜會你家主人。”容玥思忖這兩人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雁北居,看樣子也在屋外等了許久,並無惡意。
過不多時,容玥走進書房,那侍從便退出門外,將房門輕掩上。
眼前人解開披風的繩帶,取下放在椅背,緩緩轉過身來。
只見他五官深刻清朗,美髯金冠束髮,相貌堂堂,舉手投足間自然雍榮華貴的氣勢,看得出年輕時是名器宇軒昂的美男子。眼中流露出深不可測的光芒緊緊凝視著容玥。
容玥看到他竟然愣了半晌,才緩緩跪下行禮:“玥兒拜見父皇。”
皇帝上前一步,拉起容玥,手指微顫。仔細端詳著這失而復得的愛子。
“你既已回了京城,為何遲遲不回宮中?莫非你不願意見朕。”皇帝聲音低沉,似乎含著一絲氣惱。
“你還在怪朕當年沒有處置謀害你之人嗎?你母親至死都不原諒我,你也是嗎?”這句話竟然有些喑啞。
容玥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父親,十多年未見,他已不復當年的意氣風發,竟然蒼老了這許多。鬢間隱約已染華髮。心中不由酸楚。
“父皇,孩兒不孝。若是當年有埋怨之心,也不如未盡守孝道來得抱憾。如今孩兒已長大成人,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了。”
容玥心中唏噓,這麼多年來一直隱隱想著回宮看一眼父親,仍是放不下那怨恨。如今卻是在中秋之夜父皇親自尋上門來了。那多年的恨意在看到他蒼老的容顏那一瞬竟然煙消雲散。容玥心中自責不已。
皇帝看著個頭已經高過自己的兒子,幼時模樣便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