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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了江南水鄉,可是明明眼前是歐式建築的風格,中西合璧的完美無瑕讓韓傾沐目不暇接。
最讓韓傾沐驚訝的是在這般寂然的園林深處竟然不知道從哪裡引來了一股潺潺的溫泉,在微寒的石盤裡打著旋,傾沐用手捧起一汪清泉感受絲絲暖意,她忽然就愛上了這裡。
步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他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溫柔:“我媽當時給我打理的避暑之地,我想今天晚了點索性就帶你來這裡。”
傾沐早已不顧那套男女獨處一室的“成何體統”,她蹦蹦跳跳地走進屋裡上竄下跳的只差沒把整棟樓翻過來,韓傾沐覺得自己鬧騰的過了點才想起正事。她下樓去找步臣,步臣陷在沙發裡一動不動,她踮起腳尖貓一般的輕手輕腳,想要給他來個“驚喜”,不料步臣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洞察一切,他扯過韓傾沐即將合二為一的雙手將她牢牢固住。韓傾沐稍不留意就淪為他的手下敗將,她離他很近,她幾乎聞得到他身上清淡的古龍水味,一下子緋色滿面不敢看他。
步臣問她:“韓傾沐,今天我生日,你不給點表示?”他低低的壞笑著,看著韓傾沐的樣子臉紅的模樣像是在索吻。
韓傾沐倒在長條沙發上,一隻腳特別失禮地橫在茶几上,她想了好久才輕聲唱著:“Happy birthday to you …………”她甜甜的聲音就在步臣的耳邊縈繞,步臣覺得像是有人在心口一筆一劃的寫字那樣讓他欲罷不能,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動心。
第一次見面時候兩個人違心一笑,兩個人握著手算是正面交鋒;高中三年的爭鋒不下,他有時候在走廊上看見她意氣風發的表情像是擁有了整個世界;再後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她在身邊聒噪的自以為是,步臣覺得生活裡少了一種原味,他記得韓傾沐倔強時會咬著嘴唇不甘示弱的昂著頭,記得韓傾沐遇見自己時候能當看不見就看不見的小家子氣,記得飯局上她自顧自大吃大喝的不雅形象。步臣才發現韓傾沐已經不知不覺在他的心裡像是她一貫作風般的霸佔了一席之地,他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自己越陷越深。
步臣翻開房間角落裡那家黑色三角鋼琴,韓傾沐走上前手指才點了一個音階就知道是斯坦威,她知道德國長大的步臣極為鍾愛德國產品,不論是車,地板,還是眼前的鋼琴。韓傾沐微微欠身,舉止是罕見的優雅,她眼裡是喜滋滋的亮光:“步大公子,請允許我為你彈奏一曲。”
韓傾沐因為家教甚嚴,在藝術造詣上還是頗有建樹,她和古時才女一樣樣樣精通,不過她最為得意的還是射箭。所以當世家子弟們都紛紛聚眾在豪奢的高爾夫會所裡或是馬場裡華衣霓裳人頭攢動時,韓傾沐則躲在某處射箭場百步穿楊。所以韓例遠總是說豌豌有種英氣,這讓傾沐自恃與那些嬌滴滴的大小姐們不同。
傾沐只是彈了曲最最簡單的生日快樂歌,步臣好性子的聽她一曲作罷,傾沐以為步臣會和她惡俗的來一場四手聯彈,只可惜步臣這樣高深莫測的人物是不肯輕易露才的。傾沐調皮的坐在琴椅上,眼睛眨巴眨巴像是等他鼓掌叫好,她笑眯眯的看著步臣露出夜晚裡溫柔的恬靜表情,她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不知道這個大房子裡能不能解決她的饑荒,能不能魔法般的變出蛋糕給這位大少爺過一個稍微像樣點的生日。畢竟也是同窗一場,這點風度韓傾沐自認自己還是有的,她看見步臣朝自己走來臉上表情嚴肅的像是他大學入學代表新生演講時的一臉故作深沉。
傾沐潛意識覺得大事不妙,她身體後仰了下有逃跑的衝動,卻被步臣一手扣住,韓傾沐本來就莽莽撞撞這下子直接跌在了琴鍵上,高低不起的起伏音調在偌大的房間裡像是學校黃昏時分因為降旗忽然奏響的國歌那樣突兀。韓傾沐的手臂被重重地撞到,她痛苦的呻吟了一下,臉上五官因為疼痛擠成了一團,步臣一把把她拉起有些抱歉的問她:“對不起,沒事吧?”
韓傾沐目光如炬,恨不得把步臣立即變成那熟透了的全聚德烤全鴨,於是她惡語相向:“步臣,今天是你的生日又不是我的忌日,你別以為你們家一手遮天你就可以為非作歹。”
其實韓傾沐心裡真正心疼的是那架被譽為鋼琴盟主的斯坦威,剛才她整個人壓上去她在想內部結構是不是受到了震盪,會不會影響音質。步臣抓著她的手臂處還在隱隱作痛,她聽見他清晰的聲音:“韓傾沐,你跑什麼?”似乎沒聽到她的咄咄逼人的質問。
韓傾沐看向他平靜如千年深潭般的眼睛,不自覺的緊張,想了想又揚起頭負氣道:“我怕你這個斯文敗類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