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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是孤兒了,願意跟我走麼?”
我看向他,臉上居然面無表情,默默點了點頭。
她笑笑的牽起我的手,轉身向門外走去。夕陽中似乎看到那日荷花池畔霜霜的笑臉,悄聲胄嘆:““笑容可以掩飾真實的感情,是這世上最好用的武器呢。”
霜霜,我一定會記得你的話。靠這笑容努力活下去。靠這笑容去報無邊的血海深仇。
而我真心的笑容再也不會給任何的人……
霜霜,敬之發誓,你是我四歲時的愛人,也會是這一生唯一的愛人……
十八年後,監令容府,荷花水榭。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素軒嗤的笑了一聲,轉過頭來。身後的女子約摸十四五歲年紀, 膚色白膩,極為秀麗。雖然恭順的垂著頭,眸子中卻藏著一絲狡黠的微光。面含微笑,躬身跪倒在地。
素軒如同被人狠狠推了一下,幾乎失去了從容,掩飾的伸手掂起一顆葡萄把玩,敷衍著說了一篇話。
轉頭轉頭望望雨荷,溫聲道:“卿本佳人,以後你就叫容素卿,休提淡月二字。”
直到她得令離去,素軒才眼波悽迷,望向湖面落雨。
容府的荷花水榭,不是十八年前喬府的荷花池。
她是素卿,不是霜霜……
戰書
春日晚風,暮色漸濃,宮牆外的甬道上,突然騎來一匹全黑色的健馬,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馬蹄疾速的敲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一種非常迫切的錚錚之聲。
一隊禁衛軍手握紅纓槍筆直的站在宮門外,眼見這一人一馬飛速駛來,直到看清馬上的騎士的英姿,連忙低頭行禮道:“參見四殿下!”
然而馬背上的藍凌,似乎若有所待,面上的神色,陰沉得很。竟猛然用力催動馬鞭,絲毫未作停頓,一陣風般駛進宮門,只留下一陣急遽的蹄聲……
正是這一天,聖上連夜召見藍凌,屏退左右,在御書房中秉燭夜談,談話內容旁人無法知曉,只聽見有東西摔碎的刺耳聲響……
直到東方發白,四殿下藍凌才緩步踏出書房,英俊而陰鬱的臉上顯出冷冷的笑意。
隔日,徹夜未眠的聖上便急召滿朝文武百官寶殿議事。連被禁足在府上多日的三殿下藍澈也奉命到場。
高高坐在寶座上的聖上,臉色越發灰敗,雙目赤紅,冷冷環視著腳下的眾人,表情一派莫測高深。
眾人似乎都預感到,這次的召見不必平常,心懷畏懼,惶恐的低下頭去,陰冷的殿堂內,靜寂的連呼吸聲都幾乎不聞,空氣像是凝結了。
許久許久,聖上毫無生機的聲音終於響徹於空曠的寶殿,幾乎引起沉悶的回聲,只聽他冷然說道:“陳大人,令你刑部責查謀害北長公主的兇手,你可查到了?”
陳大人一瞬間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磕頭不止,嘴唇抖動著,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見到這幅情景,聖上只是冷笑數聲,又道:“既如此,就免去你刑部尚書之職,貶為庶人罷。”
那陳大人聽了這話,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回落了些,偷偷舒了一口氣,怦怦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顫聲道:“謝聖上不殺之恩!”
聖上的臉上寒氣侵人,自他身上收回目光,轉向其他人。半日才發話道:“前來和親的北長公主殞命我國,北王震怒之餘,絲毫不理會我國的解釋。已然潛人送來戰書,不日即將調集大路人馬,向邊境發起進攻。眾位愛卿有何良策?”
此話一出,眾大臣一陣譁然,各自惴惴不安,張皇失措!一時之間,竟無人回話。
聖上灰白的眼珠一轉,瞬間便將各人的反應看在眼裡。重重哼了一聲,將下巴指向藍澈。森然問道:“澈兒,公主殞命在你的府邸,依你看該當如何是好?”話音未落,眼睛倏然射出兇光。
藍澈只覺心中一寒,倏然臉上神情猛變,心頭也在砰然打鼓。連忙站出列隊,心中暗忖了半刻,終於咬緊牙關,沉聲道:“孩兒願親自領兵掛帥,拒被人於邊境之外。爭取將功贖罪!即時以身殉國,也在所不惜! ”
聖上猛然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狂笑,笑得殿上的所有人都懵然愣住了。忽然,笑聲又是那麼突然地頓住了,換了一種毫無笑意的聲音,冷然望著藍澈說道:“你這半生,從未有過領兵打仗的經驗,雖說不怕死,朕卻不敢將堂堂南國社稷,交給你冒險陪葬!”
藍澈聽了,如同被人當眾摑了一掌,面容頓時由白轉紅,變了幾變,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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