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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凌的心情,似乎被籠罩在夜魔的陰影裡,沉得得透不過氣來。
身後響起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聲,月光的映照下,蕭佩瑜的臉上失去了平日的儒雅從容,如同在一瞬之間老了十歲!話語在喉頭哽了,滿心的悽然痛苦,幾乎令這久戰沙場的大將落淚。沉吟許久,方勉強收攝心神,硬下心腸,輕啞的聲音如同換了一個人:“啟稟將軍,都城回報,聖上今晨駕崩,三殿下即將即位……”一種難言的悲哀和憤慨,像怒潮似的開始在他心裡澎湃起來,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藍凌像是鄂住了,又象是完全不明白對方的意思。惘然回頭看了蕭佩瑜一眼,心魄俱落,只覺掌心溼溼地,“鉦”地一聲,手中銀槍竟然落於腳下……
淅淅瀝瀝的冷雨下了一天一夜才終於停住,隨著第一縷金黃的陽光透過窗欞,蒼白的臉龐也暈染出輕淺的紅暈。
心情此刻變為一種微帶恍惚的迷亂,雕花銅鏡中的女子眉宇間充滿愁思,還有一絲隱隱約約的期待。嘴角不經意間綻出桃花的漣漪,那允遠哲誠摯的溫言在耳邊不斷的迴盪,只要放下,就能新生……
只要放下……
明日,約定離去的時間就在明日。無法改變素軒,無法改變藍凌,卻可以下決心為自己的命運作主!
手中的桃木梳猛然一滯,藍澈已然留在宮中守靈兩天兩夜未歸,不知宮裡情形如何了。可千萬莫要出現意料之外的變故,影響明天的計劃。思及此處,心頭莫名其妙一冷,一種難以明說的不詳預感如同鬼魅般款款而來……
默默半晌,才從失神中醒來,隨即對著鏡中的自己寬慰的笑笑,繼續梳理著青絲。
有人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扉,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善兒。那怯怯的一雙眼睛,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悄沒聲的窺視著自己……一念至此,素卿心中又不禁一動,雖然那允遠哲來到子府那個午夜,善兒應該是熟睡了,未曾聽到他們的對話,卻到底仍存在一些風險。這次逃亡,本抱著破釜沉舟之心,一絲差池也出不得!若是壞在這個小丫頭手上……
善兒手託洗漱用具,見小姐不言不動的呆坐著,從側面望去,面上清秀的輪廓,更覺動人,但此刻那一雙明媚的秋波中,卻滿含著憤恨怨毒之色!善兒不覺一驚,迷惑不解的煞住腳步,愣愣的站在原地。卻不知對方殺心已動。
許久許久,素卿終於幽幽長嘆了一聲,自己殺了霜菊,又間接殺了雨梅,已然成了心中的一根刺。善兒小小年紀,是非尚且不辨,又有何非死不可的罪孽?何況,若是伺候自己的丫頭忽然消失,只怕越發引起素軒的懷疑。現下之際,只有小心防備罷了。
慢慢轉過身來,目光自落到善兒臉上,緩緩吩咐道:“你下去罷,我自己梳洗便是。”
善兒又怎知自己頃刻間在鬼門關打了個來回?猛地從迷惘中醒來,低頭輕聲道:“小姐,日朗此刻正在府外求見。”說著說著,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他還帶了一隊禁衛軍呢,把咱們府門外的甬道都堵了。”
素卿的面容立刻隨之一變,心跳的聲音,加速、加重,桃木梳的鋸齒狠狠鑲進手掌的肉裡,果然,還是出事了……
日朗平淡的臉上無波無瀾,微低頭,謙恭道:“啟稟小姐,聖上已於今晨駕崩,三殿下即將繼承皇位。奈何事發突然,宮內一片混亂。亂賊尚未肅盡。眼下無法接小姐入宮,三殿下這幾日繁忙,恐難以回府。公子惦記您的安全,特命小的接小姐回府暫住幾日,待殿下登基之時,再護送小姐入宮……”
此時此刻素卿腦海中,似乎有悶雷爆炸,日朗以後的話皆聽不清了。眼前,是一片茫茫白霧。
藍凌,究竟是來不及了,不是麼?
那麼接下來,會怎樣?
忍不住要機伶伶打個寒譁,猛地抱住自己的頭,拼命的搖晃著,不敢想,不敢想!
日朗站在原地,冷眼看著對方,沉默片刻,復又催道:“小姐,請移駕回府罷。”
暮色,一陣風吹過,風忽然變得很冷,秋天果然來了。
一輛極為樸素不起眼的馬車,徐徐停在監令容府側門外。車廂中跳下一個年輕儒雅的男子,身資有些熟悉,正是多日不見的風清。只見他轉身又從車廂內恭敬的扶下一個人,是一名身材纖細的少年,暮色中看不清面容,卻隱隱散發出高貴傲慢的氣質。
風清謙恭的一路引導,越過前庭,來到問心齋。親為其開了大門,讓入齋中,這才躬身關門退下。
少年踏上白色地毯,只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