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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軒聞言,竟得趣的拍了兩下掌,點頭讚道:“不愧是池冰谷渺渺的高徒。”
素卿並不搭理他,將事情從頭回顧了一遍,越想越心驚,不免憂聲道:“這群人不僅武功極好,還甚是陰毒,軒不可輕敵。”
素軒這才斂了笑意,沉聲重複著她的話:“陰毒麼?”
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忍不住笑了一聲,鳳眼微黠:“卿兒不覺得自己的用詞很熟悉麼?”
素卿聽了,忽然如雷電擊中一般,拿簪子的手狠狠向桌上一拍,脫口而出:“難道是他?!”
素軒見她滿臉擔憂的陰鬱神色,嘴角略挑了挑,似乎事不關己般輕鬆。
只見他站起身來到素卿身後,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淡淡的道:“卿兒確實可以安心,他不過是要我死罷了。若是我真的死了,卿兒便自由了,從此可以遠走高飛,過快活的日子。”
素卿略一顫抖,並沒有開口,只聽他接下去又說:“若是我不死,一切都要繼續下去,永遠都不會改變。卿兒,現在你是不是希望我死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無悲無喜,只是在平鋪直敘。素卿背對著他坐著,看不見他的臉,心裡卻知道,此刻他依然帶著面具般的微笑,一具永遠微笑的行屍走肉……
素卿忽然轉過身保住他的腿,臉貼在素白的衣料上,淡淡的松香巫蠱般傳來,她瀟瀟的笑了,帶點嘲諷的語氣:“卿總以為軒無所不知,原來並不是的,至少很不懂卿兒呢。”
素軒不再作聲,也沒有避開,只是默默地撫摸她那如霧般的秀髮,兩人一坐一站,誰也不曾留意,素軒完美的面具竟裂開了細微的破綻……
前奏
第二日,天光大亮。
素卿等均在大堂用過早飯,只是遲遲不見那遠哲等人出來。素卿支著頭坐在桌前,一隻手隨意玩弄著空的茶盅,頗為心煩意亂,總覺得心底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雨梅似乎也早已看出不對,雖然如常做著自己的差事,卻時時警惕環顧。只有霜菊還和平日一樣,輕鬆快活,嘰嘰喳喳的和素卿說話。
素軒正背手站在堂前向門外看去,凝視的樣子平和優雅,似乎入了神。
素卿不禁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卻險些笑出聲來,原來是一隻客棧裡養的小黃狗,正趴在地上好奇地觀察一隊螞蟻。素軒緩緩地踱過去,小黃狗見有人來了,並不躲閃,越發高興的搖起尾巴,素軒便溫和的笑著蹲下來,小狗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輕輕的舔著他的手。
早晨的陽光如金色的紗幔,輕輕照射在一人一狗的身上,坐在大堂裡的素卿不由自主地勾起嘴唇,這一刻竟是那樣的寧靜安心。素卿幾乎忘記了,正是眼前的這個人,談笑間設計誅殺劉後滿門,一個活口都不曾留下……
樓梯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那遠哲朗朗笑音傳來:“容公子久等了!也不知中了什麼邪,昨晚睡得竟這樣沉,醒來就到了這般時辰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坐到素卿對面的凳子上,隨手拿起一盅茶便灌了下去。
素卿留神觀察,只見他目光清澈,話語坦蕩,似乎沒有任何不妥。心中對他的懷疑不免減了幾分。
素軒還在撫摸著小狗的脖子,小狗舒服的發出了哼哼的聲音。素軒見狀笑了聲,才抬頭遠遠望著他道:“這又有什麼打緊,我們也不過早你一步而已。”
那遠哲衝素卿爽然一笑,擠了擠眼睛,邊往嘴裡塞包子邊故作失落的說:“遠哲還從不曾起這麼晚過,第一次就在小姐面前露了怯!慚愧,慚愧!”雖然嘴上唉聲嘆氣,卻並不妨礙他的食慾,盤子裡的食物轉眼已經不剩多少。
素卿不禁被他逗得燦然而笑。就連正為他倒茶的霜菊也憋不住笑了起來,忍不住停下來好奇地問:“那公子,你們北國人慚愧的時候都吃這麼多麼?”
那遠哲還在奮力吃飯,猛然被她這麼一問竟噎住了,大力咳嗽不止。素卿忙遞上茶盅,又嗔怪的斜了霜菊一眼。霜菊笑著吐了吐舌頭,一直籠罩的陰霾氣氛頓時消散了不少。
素軒逗弄完小狗站起來,雨梅又端了盆伺候他淨了手,他才進屋坐到桌前。輕笑著向遠哲問道:“那公子常年往返於南北兩國販運貨物,必然對路途極熟悉了。”
那遠哲也不謙虛,嚥下最後一口飯,將盤子一推,點頭道:“正是, 現下我們已出了都城的轄制範圍,取道寧州,若是現在上路,天黑之前便可到達奕灝山。”說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向素卿,“不過,寧州不比都城,越往北走越荒僻,大部分時候夜間也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