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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聲音轉為陰冷:“只需回想當日藍清因何而敗,還不是太過志得意滿!洋洋得意之下竟然疏於防範,被人鑽了空子,從後宮下手,以致滿盤皆輸!這就是前車之鑑!劉後一門,連個活口都沒留下!澈兒莫非也想落得如此結果?!讓母后陪你一起去死麼?”
陰森森的威懾聽在藍澈裡時,卻有如雷轟電擊一般,使得他全身一震,一層冷汗嘩嘩流下,猛然僵直了身體,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寧後見他臉色都白了,連話也說不出,不由得心軟起來,一腔怒火也漸漸消了些,隨手倒了杯茶遞了過去,淡淡寬慰道:“事到如今,倒還有一個補救的辦法。”
藍澈這才如釋重負,不覺心神一清,滿臉是喜悅之色,一把拉住寧後的手,撒嬌裝痴,連聲催問。
寧後耐不住他的左右搖晃,長嘆了口氣定了神,這才望著他輕聲笑道:“我在人前,處處向那容素卿示好,對她百般抬舉,莫非澈兒到現在還不明白母后的意思?” 藍澈頓時鬆開了手,遲疑半晌,忽然眼前一亮!
寧後精明的眸光,仍在凝視著他,緩緩點頭道:“我們南朝的殿下娶子妃之前,可以按祖例先納兩房側妃,你只要把容素卿娶過了門,一則堵住了她的嘴,把元日那晚的事自然而然的化掉,二則把容素軒牢牢控制在我們一方,從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老老實實的為你所用。三則你以前也曾向你父皇求過她,可惜被藍凌破壞。如見正好完成夙願,豈不是兩全其美,四角周全?”
她以為此話一出,藍澈必定極為歡喜,誰知恰恰相反,對方似乎愣了一愣,垂下頭去,凝思起來。半天才猶豫的開了口:“當日求親,不過是因為藍清得勢,需要借容素軒扳倒他,所行的拉攏之計。事到如今,藍清已除,又得公主,形勢對我極其有利!容素卿雖然風姿絕代,我卻只想和她玩玩,並不想求親了。”劍眉軒起,斜眼看了寧後一眼,才接著道:“傳言她和藍凌那小孽種過從甚密,又去邊關和他廝混了幾個月,只怕是有一腿,我卻不願意戴這綠帽子,白白讓人看笑話!”
寧後的臉上帶著帶著淡淡的笑意,緩緩自塌上起身,一步步掠到藍澈身前,驟然,只聽啪的一聲,她的手掌狠狠的甩在藍澈臉上!
藍澈萬萬沒有防備,忽然捱了這一下,竟傻傻的捂著臉驚呆了!
寧後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看著自己兒子愕然的臉,只覺得地底突地透出一股寒意,由腳心、腿彎到她心裡。失望地嘆息了一聲,目光也極為沉重,聲音說不出來的淒涼蕭索:“本後自進宮那日開始,二十多年來遭遇了多少常人想象不到的屈辱折磨,可是為了為了澈兒的前程,全部都咬牙忍受了下來,所以你我二人才有了今日!如今,澈兒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不但不更加振作發奮,穩定大局,反而拘泥計較這樣微末不堪的小事!這樣無能蠢笨,真不像是我寧後的兒子!”她伸出來的那隻手在微微顫抖,眼中似乎也有晶瑩的光芒閃爍。
這番話像一把尖刀,深深地釘在藍澈的心頭,蠶食著他的心葉!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居然撲通一聲聳身跪在寧後腳下!深深地低下頭去,羞愧的沉聲道:“母后教育的極是!兒臣一時糊塗才說出那樣的話,請母后息怒!這件事就按母后的吩咐去做便是!”
寧後幽幽嘆了口氣,又用錦帕擦了擦眼角沁出來的淚,沉默半日,深手將他拉起,臉色聲音都緩下來:“這便是了,澈兒,須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該忍耐的時候一定要忍住!只要等你真正登上大寶,皇權在握,若是實在嫌她礙眼,或殺或貶入冷宮,只憑你的心情!”攜了他的手一同坐在榻沿,語音微頓,款款分析道:“藍凌也曾向你父皇求過容素卿,澈兒又說他們兩人的關係被同尋常,須知,這也未必全是壞事,說不定還是好事!”見藍澈臉色一沉,馬上接著道:“若是他們真有私情,正好可以藉機刺探藍凌的反應。日後萬一藍凌生事,這小丫頭在你的手中,也多少是個要挾!”
藍澈聽了不禁心悅誠服,遂輕輕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不覺問道:“上次求親,父皇權衡之下,並未同意。如今只怕……”
寧後心疼得撫摸著他臉上的紅痕,緩緩點了點頭,卻又從容笑著說道:“藍凌如今並不在眼前,正是所謂鞭長莫及,只要先和容素軒談妥,一切都好辦。”
藍澈依然不放心,接著追追問:“若是容素軒不答應呢?”
寧後目光抬起,清明的眼神依依落到遠處的官窯美人槲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字字道:“一切包在母后身上。”
窗外夕陽西墜,白雪蒼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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