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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低頭答應著。
容素軒的眸光肆無忌憚的在對方的臉上游走,似乎要把每一個細微的反應盡收眼底。此刻,突又微微笑道:“自家兄妹,何須如此拘束。卿妹何不抬起頭來?”
素卿稍微一頓,只好依言抬頭,正對上那雙鳳眼。那鳳眼中滿含戲謔,男子伸出手,指著她幽幽嘆道:“好一張芙蓉面。卿妹這點胭脂痣,正如花蕊一般。更添一番豔色。然而越美的東西就越毒,你說呢?”這緩慢而輕微的語聲,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千鉤巨石般砸在對方的心上。
容素卿果然面上變色,雙拳緊握,又勉強而笑,努力不現出怒形,只咬牙不作聲。
容素軒見了,反而得趣,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道:“卿妹還是這個樣子好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若總是四平八穩,反而不可愛了。”
話鋒一轉:“不過卿妹生氣也是該的,誰能想到這點俏麗的胭脂痣,竟是極惡毒的追心蠱呢。”笑聲中頗有學幸災樂禍的意味。
說著,長袖微拂,颼然已經來到身邊,兩人緊緊相靠,玉樣的手指閃電般襲來,瞬間女子的幾點要穴轉眼已被封上。
容素卿不禁驚慌失措,卻又動彈不得,只有一雙驚恐的杏眸詫異的瞪著對方。卻聽那男子柔聲一笑,又自低語道:“蕭甲越發老顛倒了,竟要用這蠱迫你受制於我。我卻再瞧不上”。話音未落,素卿只覺身上一軟,眼前漆黑一片,再也撐不住,頭一歪,昏厥在地。
再次睜開眼睛,卻驚詫的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溫和而散發著淡淡松香的懷抱,容素軒目光閃著,低頭逼視著自己,這目光既是關切,又是愛憐,伸出瑩白如玉的手掌,輕輕握起她的纖手,柔聲安慰道:“莫怕,我只是幫你解了追心蠱而已。”
素卿頓時目光凝注,驚愕半晌,期艾著說不出話。容素軒似乎覺得她的樣子很好笑,也並不再說什麼,只是鬆開她,慢慢踱到矮几旁邊,緩緩闔上了眼睛,復又奏起琴來。
素卿心頭好不疑惑。上下打量兩眼,心中亦不禁生出猜忌之心,臨出谷前渺渺親為她種上這極惡毒的追心蠱,為的是讓她完全受控於尊主的掌握,她也只好認命。
如今容素軒反而輕易就解了,讓蕭甲等的一番苦心付諸東流。似乎是極矛盾。
或許是想採取懷柔之術,收買人心,讓她感恩戴德?卻又不對,採用追心控制她,豈不更保險簡單,又何必多此一舉?
百般捉摸不透,只好暫時放下,先表明態度再說。於是連忙跪倒在地,衝容素軒重重磕了個頭,故意顫聲道:“尊主大恩,淡月永世不忘!今後刀山火海,只任憑尊主差遣,淡月萬死不辭。”
琴聲中,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良久良久,只聽男子輕聲道;“也罷了,自家兄妹,休慼與共,不必如此。只是過往的種種不愉,便忘了吧”。
容素卿如雷轟頂,竟說不出話來,呆呆地愕了半晌,心裡竟也忍不住泛起一陣難言的惆悵。
兩人皆陷入沉默,那琴聲含情帶悲,彷彿無限心事襲上心頭。原來卻一曲瀟湘水雲。
一曲終了,素卿久久不能釋懷,只見素軒走來,低頭向她向她伸出一隻手,秋波閃動,頷首笑道:“今天偷得浮生半日閒,卿妹就陪我一起用飯。”
素卿思潮紊亂,怔愣片刻,方伸手過去。兩手相握間,男子的手柔軟冰涼,笑靨中的厲色彷彿從來只是幻覺,此刻只餘無限柔情。
這種柔情,似乎連天下最為鐵石心腸的人都能溶化。
素卿心中自是一動,分不清心頭是何情緒。
殿下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
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
倚遍欄干,只是無情緒!人何處?
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
兩年的光陰彈指一揮間流過。
時節已是盛夏。屋外知了聲聲,格外呱躁。珍珠簾內,素卿半靠在榻上,手捧一卷史書,卻一個字也沒看到眼裡,心情著實煩悶。已來到容府幾年的光景,然而容素軒卻一味溫柔體貼相待,也從不曾命令她做任何事。每隔三五日,總會和素卿共進晚餐。平日若是下朝早了,也會到渚蓮園中陪她彈琴作畫,偶爾還會談論些朝廷時事,神色和藹柔和,像是涓涓溪流般逐漸滋潤著她本來冰冷的心。當真待他如親妹一般。噓寒問暖,悉心照料。再也不見當年的陰厲之色,彷彿初見的情景只是錯覺。
淡月從初來時的日夜揣測不安,滿腹疑惑,漸漸順其自然的平靜下來,她畢竟只是一個從小被冷落和壓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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