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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
每當這樣的月色,總會想起紆青。淡月在池冰谷最好的朋友。即使好朋友慘死在自己眼前,第二天還要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天真的問殺人兇手:“義父,紆青怎麼不見了?淡月還等她配藥呢。”淡月緊緊地掐著自己的肉,努力剋制自己的聲音不發抖。蕭甲知道她們的交情。若是不問,反會引起懷疑,甚至引火燒身。
蕭甲陰陽怪氣地盯著她說:“為父派她出門遊歷了,總不能做井底之蛙。乖淡月,你且等一等,總會輪到你的。”淡月打了了冷戰,這陰毒詭詐的人,他到底知道多少?難道,他們發現了躲在一旁的我?淡月心裡怕極了,臉上卻依然甜笑……
淡月回憶著往事,已經走到了大堂。大堂沒有點燈。但她依然感到那陰厲的人的存在。他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如鬼魅一般。陰風一陣,蕭甲已經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拂上了她的面頰。 “真是膚如凝脂。”他的聲音如同地獄的召喚:“我的兒,幾時養你這麼大了?”
淡月嬌滴滴的一笑,輕輕握住拂在她臉上的手;媚聲道:“義父真是好興致,竟和淡月玩起捉迷藏了。”
蕭甲沉默片刻,猛然將嘴唇貼到淡月的耳邊,輕聲道:“好孩子,你年歲足了,是時候為尊主做事了呢。”
淡月心下喜憂參半,知道出得狼窩又要入虎穴。正盤算間 ,卻覺得耳垂一痛,原來竟被蕭甲咬了一口。
淡月雖又恨又惱,依然聲色不露。蕭甲舔著耳上的血,悄聲笑得猥瑣:“我竟捨不得淡月呢。不如你今天回房和佩紫商量一下,誰願意去就去吧。”
淡月大感奇怪,蕭甲已不見蹤影,空曠黑暗的大堂之上只留她一人。
回到和佩紫合住的廂房,只見桌上點著一盞琉璃燈,佩紫以肘支頭,正在等她。聽到腳步聲,也並不回頭,只脆聲道:“你回來了。”
淡月答應一聲。坐到梳妝檯前,對鏡理妝。將剛得來的玉簪插在髻上,左右端詳。
佩紫回頭看了一會子,嗤然嘲笑道:“果然這簪子給了你,義母先讓我選,我卻瞧不上這髮簪粗陋。撿剩了舍給你。不過,這也顯示出義母是最疼愛我的。”
淡月一派雲淡風輕,對鏡點頭道:“說得是呢。”
佩紫見她並不著惱,反而心下急燥起來。略一思索,乾脆挑明:“義父說準備派我們中的一個出去,你可知道?”
淡月依然淡淡的點頭不語。
佩紫呼拉一聲站起來,終於沉不住氣了。跑道淡月身邊,搖晃著她的胳膊,低聲嬌笑道:“好淡月,從來你也是不合佩紫爭的。明天你就去和義父說,讓佩紫去吧。佩紫好像看看外邊的世界。”說完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淡月這才回身面對著她,溫柔的笑了。佩紫也跟著她笑起來。卻只見淡月輕輕地吐了三個字:“憑什麼?”佩紫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雙目圓瞪,挺了好一會,方伸手指著她,怒道:“你真要和我爭??”
淡月反而笑意更濃了,她微微歪著頭含笑盯住對方,一派純真:“佩紫不想留在這裡,淡月也不想呢。那可怎麼辦呢?”
佩紫像不認識她似的看了好一會,雙手叉腰,怒極反笑:“好好,既然這樣,你就休怪我無情了! ”
於此同時,淡月啊地慘叫一聲,突然捂著胸口跌倒在地,表情極為痛苦,慌亂地問:“這是怎麼了,我的胸口忽然憋悶得很……”
佩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冷冷地說:“這可是你自找的。方才我給過你機會了,誰讓你偏偏要和我爭呢,簡直是自尋死路。”
淡月彷彿越來越難受,拼命撤著自己胸前的衣服,慘聲質問:“你竟然如此心狠?真要置我於死地嗎?”
佩紫心下也有些寂然,悲憫地望著她道:“你也別怪我,我是必須要走,留在這裡遲早是個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會為你多燒紙錢,念在姐妹一場,你也不要過多怪我。要怪只怪你命不好吧”說著,滴下淚來。
那邊淡月已經氣弱遊絲,她斷斷續續的道:“好,我也不怪你……只怪我……命該如此……但我死前,卻有一事不明……你我都研究製毒之術,若是尋常毒藥……我早應該感覺出來……你是用的什麼奇毒,竟如此歹毒,殺人無形……”。
佩紫微微一笑,將眼淚一抹點頭道:“那就叫你死個明白,這是義母特製的莫問呢。無色無味。狠辣無比。你回來前我就吃下解藥,把莫問下到琉璃燈中。只要吸入一刻鐘便要人命,神仙難救。若是你剛才答應我,我便馬上開門推你出去,毒不致死。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