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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想麼?”
藍凌臉色驟變,毫無預兆的笈馬停住,黑馬頓時發出一聲響亮的長嘶!
頗有深意地抬眸看了對方一瞬,犀利無比的眼神掠過素軒的笑靨,投向身後的八寶車,英挺的面目上劍眉軒起,眉宇間的狠戾轉瞬即逝,冷冷的像是自語一般的說:“我卻從不相信只有一條路可走呢。”
容素軒隨著他的眼神回頭望去,若有所思。嘴角越來越高挑,又泛起那種難測的笑意。
當鋪
屋外是北國冬天特有的深寒,北風像猙獰的魔鬼,伴隨著漫天雪花,不斷髮出陣陣瘋狂的嘶吼,像是要把人間的一切掀翻。屋內的炭火因為無人照看,漸漸微弱,只是偶爾迸發出零星的微光。冷意越來越濃。
一張殘破簡陋的木桌擺在正中,桌上有一隻破嘴茶壺,幾隻茶碗,碗中的殘茶早已經冰涼。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張床。一個帶著四根掛帳子木柱的破舊雕花木床上,躺著著一個面容蒼白的少女,緊緊包裹在棉被中,說不出的憔悴狼狽,似睡非睡中,還發出陣陣嘶咳。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少女像是被猛驚了一下,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略整了整單薄的衣衫,這才啞聲說了個進來。洗得發白的藍布門簾撩起,進來的原來是這家客棧的小二。
店小二站在門旁看向床上的少女,猶豫了半刻,雖說心裡十分不忍,卻也不得囁囁開了口:“姑娘,我們掌櫃的說,您已經住了三天,這房錢,可不能再拖了。”邊說邊憐憫的提起茶壺往杯子裡兌了些熱水遞與他。
容素卿接過茶杯,長長嘆息著點了點頭,咬唇想了一會子,這才往身上摸去,事發突然,銀子是固然沒帶的,頭上的幾隻珠釧也不見了蹤跡,想來是早已在馬車上遺失,或是被那兩個人牙子蒐羅去了。心裡不由得越發焦急起來,後悔當初沒有想到翻翻那兩人身上。幸而手上戴的一隻翡翠玉鐲仍在,這鐲子乃是番邦所供,水頭清潤,質色碧綠,極為罕見珍貴,是容素軒特意重金買下送她的。當初一見之下就非常喜愛,是以一直佩戴。眼下雖十分不捨得,卻也無奈。只好將鐲子褪下來,賠笑道:“小二哥,我身上並沒帶銀兩,不如就將這隻玉鐲聊做房錢可好?”
那店小二盯著玉鐲,滿臉為難:“我們客棧都是銀兩往來,向來不收客人的抵押之物……”伸手撓了撓頭,轉眼有了主意,釋然而笑:“不如姑娘將這鐲子送到當鋪抵押了銀子,便可付賬,還有節餘呢。”
容素卿又嘆了口氣,咳嗽了幾聲才點頭笑道:“既如此,可否勞煩小二哥陪我走一趟?我在此人生地不熟的,確實……”店小二之見她俏臉含怨,似有無限憂愁,反而別具嬌柔之態,不覺心神一蕩,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又可憐她一個孤身病弱女子無親無故,便心甘情願陪她走這一趟。
大雪初晴,酷寒卻使得長街上的積雪都結成冰,遮擋住原本的青磚看不見真實面目。家家屋簷下的冰陵如犬牙交錯,彷彿正等待著撲人而噬。
雖然氣候天寒地凍,所幸的是這所與西繆交界的城池卻沒有被戰火所侵,或許正是由於北帝當機立斷的求和,保護了這裡的安寧。南北兩國孰是孰非,俱以難辨對錯。
容素卿披了件店小二找來的青布棉袍,勉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緩緩走在溼滑寒冷的街上。
幸而當鋪離她投宿的客棧不遠,一盞茶的功夫,順福當鋪那金光閃閃的匾額就現入眼簾。兩扇花梨雕刻的木門包裹著金色箔片,四處均是連成片刺眼的金黃。一見之下,整個店面裝修的即華貴,又庸俗。與門外的青石小街極不相稱。
素卿看的有些好笑,剛要舉步進去,忽然又笑不出來了。腦海中猛的滑過那允遠哲臨走時塞給他的那張紙條,上面列舉的聯絡地點中,似乎正有順福當鋪這個名字。思及此處,腳步剎那停滯。
店小二已經跨進了大門,見她遲遲不跟上,不禁回身滿面疑惑的回頭看向她。
素卿愣在原地沉思一會,像做賊一般四處張了張,見沒有那個人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猛然轉了身,就要向外衝去,滿腦子只想離這地方遠遠的。
店小二見她突然跑了,頓時一頭霧水,不由急忙大喊道:“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本來是沒有人注意他們,這一聲喊,反而使店內眾人的目光都投射過來。
素卿見狀越發心焦如焚,也顧不上和他解釋什麼,只想越快離開越好。
她滿心驚慌失措的奪路而逃,偏巧滿地冰屑極為溜滑,而且身上的袍子又寬又長,很是拌腳,周身又病得綿軟,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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