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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逐漸康復了。”
藍凌果然臉色微變,又向馬車看了兩眼,卻最終斂去擔憂之情,作了個請的手勢,淡淡微笑道:“即這樣便是再好不過,前方不遠就是營帳,容大人請罷。”
素軒微笑點頭,一行人在藍凌的引導下繼續打馬向前。
又行了大約二里地,金黃色底幕的映襯下,一片灝廣整齊的營帳映入眼簾,一隊隊兵士還在進行著一天中最後的操練,雖然環境荒蕪,氣候惡劣,可是兵士們氣勢磅礴的凌雲之勢卻銳不可當。
素軒心下暗自點頭,不得不承認藍凌的治軍之術確實不同凡響。
藍凌率先跳下馬,向素軒微笑道:“接風酒宴業以備下,這便請入席罷。”話音未落,他的眼神卻驟然移向旁處。
容素卿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身子贏弱纖瘦,越發顯得緗色衣衫極為寬大。雖依舊容貌絕麗,肌膚間卻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察覺到他的目光,略一顫動,隨即極力扯出一個疲憊不堪的笑容,微施了一禮。藍凌只覺得心裡咯噔一下,一絲疼痛的感覺漸漸蔓延開來。
素軒的目光在兩人之間盤衡一圈,溫和一笑,開口道:“卿兒大病初癒,恐不能入席。只好煩勞四殿下派人代為安排營房,讓她先去休息罷了。”
藍凌低應了一聲,這才收回目光,招收命一個親兵過來,沉聲吩咐:“帶容小姐去預備好的營房休息,小姐還有什麼吩咐,你自去照辦便是。”轉身將素軒往營內一讓,笑道:“列位將軍都在此等候容大人多時了。”兩人便說說笑笑一同進帳。藍凌邊走,邊飽含憂色瞥了素卿一眼。千言萬語,卻不能說。
邊境上的軍官都多是直爽之人,這次巡邊大吏代表聖上親來嘉獎,乃是無上的光榮,也是對邊界戰功的極大肯定,個個歡欣鼓舞,熱情高漲。再加上容素軒溫和謙遜,隨和有禮,竟完全不以御史身份自詡,氣氛越發隨意輕鬆,接風宴上一時間觥籌交錯,傳杯弄盞,熱鬧非凡,氣氛長期緊張的軍營裡難得這樣熱鬧的盛宴,是以賓主無不盡歡痛飲。
一派歌舞昇平中,唯有身在主帥席的藍凌心不在焉,雖含笑敷衍著眾人,卻偶有一絲不易察覺不耐煩的情緒閃過。耳邊是充斥著喧譁紛亂的醉語,眼前是酩酊大醉的生死兄弟,藍凌第一次感覺這樣不耐煩。
酒過三巡,他終於不能再忍耐下去。猛然喝下盞中的最後殘酒。
對面是半倚半臥的容素軒,玉面微暈,膩白皙的纖指鉤住酒杯,自斟自飲,白唇翕動,悠然頌道:“野幕敞瓊筵,羌戎賀勞旋。醉和金甲舞,雷鼓動山川。”似乎有了三分醉意。一個生得粗枝大葉的中年將軍聽了,上前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放聲大笑道:“容老弟,又說那文縐縐的詩詞做什麼?來,與老哥再飲一杯!”他已然醉了。素軒絲毫不以為異,溫聲笑著,乾脆以壺代杯,與他碰了一聲,仰頭喝了下去。中年將軍滿意的大笑,卻終於不支,爛泥一般滑下座位。
素軒笑著將酒壺一丟,鳳眼瀲灩,忽然對準藍凌,臉上是平和而略有憂傷的笑容:“四殿下這便先請罷,可不是大家都醉了。”
藍凌銳眼如鷹,冷冷的盯著他的笑眼,對視片刻,驟然轉身離去。
素軒摸到另一隻滿滿的酒壺,仰在榻上,默默地灌入口中,即使面對大醉不醒的人們,他也是笑著的。
藍凌奔跑的速度很快,直到那間亮著溫暖燭光的營帳前,卻猛然停住了腳步。心臟漏跳了兩拍,他竟然有些怕。真要面對心儀的女子時,許多迷茫和不願深究的懷疑竟像水草般糾結繚亂。夜風襲來,沙粒飛揚,而藍凌,只是一動未動,不知道過了多久。
門簾撩開了,蒼白的女子如同這夜裡新月的清暈,猶似身在煙中霧裡,眉宇間盛滿盈盈愁思,怔然淺笑道:“素兒一直在等凌。”
質疑
莫把么弦撥,怨極弦能說。
天不老,情難絕,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夜過也,東窗未白孤燈滅。
門簾撩開了,蒼白的女子如同這夜裡新月的清暈,猶似身在煙中霧裡,眉宇間盛滿盈盈愁思,怔然淺笑道:“素兒一直在等凌。”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對面,伸手可觸,可是藍凌只是愣怔地看著她,如同被釘在原地,嘴唇囁躡,關切的話語生生壓在喉頭,只是沉聲道:“竟病的這樣厲害……”
一隻纖秀光滑的手緩緩伸來,她略帶詢問的望向他沉寂的臉,輕輕嘆息,“凌不冷麼?”
藍凌竟神色一滯,略作躊躇,避開她的手,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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