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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龜本待沉到水裡,把背上的人弄翻,再行進擊,怎料脖子一落對方掌握,縮不進去,身軀自然也難以下沉了。
經過這一番掙扎,還是徒勞無功,秋娘武功既不弱,在海島耽的日子不淺,水性精熟,故任大海龜如何兇猛,也能應付裕如。
人龜在海面上鬥了半晌,大海龜終於馴服下來,再不掙扎,秋娘右手下伸,且松掌握,左掌在龜背輕輕一拍,那海龜當真聽話得緊,四足一劃,便朝岸邊游去。
距此毫無灘頭,瀕水石山的西崖,稍往南移,有一塊小曠場,蜿蜒伸展,入於海心。
那小曠場並非砂地,乃是蔓草滋長之所,可謂怪極。對於這塊曠場,秋娘久處寶島,自然早已曉得的了。
大海龜所遊方向,正是這一方小小曠場,海龜遊行遲滯,良久才已在曠場登陸。
人龜上了岸,海龜變得極之馴良,伏地不動,這其間天烏地暗,秋娘只見眼前黑壓壓一堆,瞧不清海龜的樣子。若是尋常畜牲,她倒不去留神,因為早間一連串舉動,她心中只覺這頭畜牲與別不同,似已通靈,是以才想去看它一看。
她急把囊中的火摺子掏出燃著,朝那大海龜一照,心中恍然,才知海龜乃是經人放生的,已然留下一些標誌。但見那大海龜凹凸不平的背紋,中央部分赫然刻著一行字。
秋娘眼看著,口中念著,心中卻不禁一震。只見龜背的字寫道:“此畜原產北海,居於雪嶺之琉琅河,修為有年,性通神靈,任何人遇之,不得加害。”
下款署著“雪嶺雪宮主人浴風子志”十個小字。這也難怪秋娘心頭大震,浴風子乃昔年武林奇人,去世已垂百年,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九龍”一派祖師,似此看來,那海龜歲數,必在千載之間了。
浴風子名頭之大,武林無人不知,其輩份比諸花派祖師長白陰陽的魔宮男女主人陰陽二怪還要高出兩輩,以這般武林尊長放生之物,大海龜的來歷也自非常了。
武林中九龍一派做書人也曾在赤煉人魔數年前上天池覓寶被困山畔石廟中略略提過,那年九龍中的高手,已然悉數死於八駿安排下的機關之中,再無遺裔,故年來九龍名存實亡,迄無見有該派人物的在江湖上漏臉。
不過,若以當日橫死古剎的九龍高手來和他們的祖師比較,何異皎月之與螢蟲。據武林前輩傳下來的掌故,就曾說浴風子因所收徒弟不肖,不安於俠義之份,因而一氣之下,把本門絕學凍結不授,只授些普通內外家數,而自己則遠遁蠻荒,終至不知所蹤,原來卻是遁跡雪嶺。
饒是浴風子不把自己絕藝傳授門人,但九龍一派在江湖上卻能闖出大大萬兒,歷代不衰,可知浴風子此人的武功,當趄可與武林其餘二位至尊,較一日之短長了。
秋娘尋思半晌,心胸忽地豁然一朗,想道:“此間之事,恩恩怨怨,宛如亂絲,既死不了,留在這兒也沒益處,不如上雪嶺去,天如憐我秋娘,尋得浴風子前輩高人舊居,便在那兒修為,以繼九龍一派,也是美事!”
當前這個苦命女孩子,見了海龜背上的字,觸動靈竅,一心便想到雪嶺去找尋前輩高人浴風子的遺笈,以繼九龍垂絕一脈,此種用心,倒也純正。
秋娘主意既定,乃輕輕敲著大海龜的背道:“海龜,海龜,謝謝你給我帶來光明之路。此地不宜留,你就走了罷!”
那大海龜果真乖覺,頭一昂,尾一搖,已然朝著海中緩緩挪步,待下到海里,猶把長長脖子往後翹盼,看看秋娘幾眼,始自那茫茫的海中一沉,不知所蹤了。
秋娘微微噓了口氣,便悄悄到山前之處,覓得一艘小舟,即晚便揚帆出海,逕向中土駛去。
不久,已抵東海之濱,秋娘舍舟登陸,一路西入川陝,一月之後,已抵天山,天山乃西陲域外,計算路程,距離雪嶺也只有十天八日腳程而已。
一出天山,寒意驟增,秋娘雖是武林中人,也感有些難耐。
她早已預料到塞外苦寒,此次出門,已有預備,在四川時曾斥資購置重裘,但那些皮裘,抵禦普通天寒倒還可以,如何能御那塞外酷冷呢。
初時倒不覺什麼,十天之後,雪嶺在望,秋娘功力所限,一向過慣海洋溫暖氣候,初履斯土,到得這兒,驟覺奇寒難當,秋娘猶強自忍耐,怎料越走寒氣越濃,無奈只好邊行邊調息內元,行行歇歇,這樣才能攀上雪嶺。
一抵此處,秋娘心中忽地大感傍惶起來。方知自己此來極之冒失,似此方圓不下千里的大雪嶺,層峰重疊,群巒雜擁,若大的一座冰山,到那兒去找浴風子的修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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