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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知耿仲謀此人,這次行事雖有不是,畢竟切志祖仇未報。其平素行為,倒是光明磊落,心腸也不狠毒,看他三番兩次,饒讓赤城中人,不施毒手傷劍魔可知。
只是耿仲謀對崑崙三劍雖沒發作,但赤煉人魔哪比得他的心腸。這魔頭當然也知崑崙三劍有分笈之心,不由狠毒之心陡起,藉故便待把這三個老兒毀了。
論功力,崑崙三劍不在赤煉人魔之下,可惜魔頭身懷那邪派絕學,以功夫泛泛如三老兒,自難和六合神掌相抗衡。
翻臉成仇,雙方正當劍拔弩張之際,幸虧耿仲謀及時喝止,赤煉人魔懾於八駿中人威勢,只好作罷。那三個老兒碰了這個硬釘子,不由羞憤交集,悻悻離去。事有湊巧,在返回括蒼山太阿觀途中,撞上鏡湖老人,乃將情形舉實相告,是以方鏡湖始能知得知此詳細。
補筆述過,書歸正文,眇目婦得知經過以後,坐了一會兒,心中懸掛劍魔傷勢,乃興辭返寓。先是,葛衣人等輩分較高的已經給劍魔診治過了,大家都是束手無策,因為中了八駿派的毛針,非同小可,殊非一般所能療治。葛衣人無奈只有好言相慰,勸赤城老人的女兒休要擔憂,好在尚有三月之期,料史三娘在這期間之內,必有佳音回報等語。
眇目婦自然曉得這不過是葛衣人相慰之辭,兀是無法可想,只有含淚遄返精舍。時間匆匆,展眼已過二天。此日正是五月初五,才交子時,天姥山南之巔,絡絡續續已然到了許多武林高手。這些人物,不消說也知乃是已經來此的四派高手。
端午之夜,上弦月早已西沉,山影迷濛,空際漆黑,天上星星,分外閃眼明亮。這時節,仲夏已屆,惟天姥濱海,又處巔峰,夜涼如水,寒風颯颯,冷意仍濃。
在虎虎山風之中,但見人頭雜湧,各據石座,分邊而坐,宛如會議,正中站著一人,手比腳劃,不知在說些什麼。
此人非是別人,乃紫府宮掌門葛衣人唐古拉鐵,這其間,他正在主持一宗武林盛事,這宗盛事乃是龍形、赤城二派比劃武功,了結二十年來過節。
但聽葛衣人沉聲一問道:“各派英雄都齊集了麼?”
當前這位武林宗主,說得恁地客氣,照說他與所有來人,都極廝熟,不用多所客套,哪知這不過是武林傳統規矩,按式行事,以昭鄭重而已。
葛衣人呼聲才過,已聽環坐各派高手齊齊應諾一聲,道:“都到齊了。”
葛衣人先叫了聲:“好!”
繼續開腔道:“老夫不才,辱蒙諸位厚愛,推為公判,自當秉公執事。來,赤城派的英雄何在?”
眇目婦偕秦九凝應了一聲,雙雙步出場心。葛衣人望了她師徒一眼,卻不對她們說話,又叫了一聲道:“來,龍形門的高手何在?”
南雍聞聲躇躊,他委實不願和赤城派的人比量什麼武功,正琢靡計較來消弭這場過節。他的弟妹唯他馬首是瞻,見他端然不動,也自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其間,忽瞥一個苗條身影,一閃已出鬥場,眾人一瞥駭然,此人赫然是花派掌門耿瑩兒。
瑩兒一出場心,笑嘻嘻地答道:“老前輩,待晚輩來代龍形門一派!”
此語一出,場中無不震動。眇目婦心下更是大震,要知耿瑩兒的身手如何,她那不知,連她的前師葛衣人和史三娘也未必能剋制得住她,何況己方師徒二人?
可怪的是瑩兒既成一派掌門,怎會突然下場,橫挑樑子,這事未免令人困惑。
眇目婦驚疑未定,已睹葛衣人臉色乍沉,雙眉一挑,喝道:“瑩丫頭,你在幹什麼,要挑樑子?”
耿瑩兒嫣然一笑道:“啟稟老前輩,瑩兒與兩派素無過節,夙為友好,哪有插手助拳之理,不過……”
緩了一緩,才一字一句,慢慢地說下去,道:“晚輩乃受人所託,代表龍形門一派主張!”
其聲鏗鏘,宛如珠走玉盤,極是悅耳,但在各人聽來,卻極刺耳。葛衣人雙眸遽張,精芒飛射,掠過瑩兒臉上,又是吆喝道:“你有何資格來管龍形門的事,受誰所託,你說!”
葛衣人威嚴迫人,瑩兒渾然無覺,慢慢地自囊中取出一片書函,又緩緩地行前,到得葛衣人跟前,突然而止,雙手一抬,奉上道:“託晚輩辦事的人,有書函在此,老前輩但請費神驗閱!”
瑩兒的一連串舉動,不特她的前師葛衣人感到詫然莫名,即龍形門中人也是駭異不已。以該派掌門有南雍在,舍南雍而外,誰有這般權力?
葛衣人尚未展讀瑩兒奉上的信札,突聽下山通徑,陡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