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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承想吳掌櫃他外甥,又把這句話語氣加重的說了一遍,曹小二還是不搭理,他就急了,操著英語嘰咕了一陣,像是在罵人,曹小二也煩:還耍洋墨水哩,都沒享過這樣的耳福。接著,曹小二忍不住他像蒼蠅一樣的嗡嗡叫,粗口卻還是有底線的罵道:“他媽的,你再說。”一邊說,他們二人邊坐上電動車。到了下午,吳掌櫃他外甥提前下班了,吳掌櫃氣色不好的來找曹小二,當頭一棒叫道:“我最近沒管你,你狂啦?”曹小二一聽,就猜到是他外甥把自己給告了,而且一回想上午的事,氣不打一處來,便回敬吳掌櫃說:“狗也是有家教的。別看我連個高中文憑都是偽造的,我還管用!”吳掌櫃愣了一下,這還是頭一回他見到曹小二這麼狠過,腳踹著瓷磚地板,把曹小二推到了店門口,叫道:“叫你抱著兩頭雞回來又有什麼,你嫌髒啊?有本事你不要在這裡做活!”
“你那外甥最髒。”曹小二說走就走,一個勁頭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宿舍。虧曹小二想得出要辭職,他躺在床上,仰面朝著天花板,靜了一會兒,又下樓要借公用電話,給曹大哥說說這件事。他說:“大哥,我受不了這種生活。我曉得你當家不容易,可我就這一次,最後一次。”電話另一頭曹大哥海勸曹小二最好回心轉意,給人家吳掌櫃賠個不是,曹小二卻一口回絕,呆在他的狹窄宿舍,一悶就四天。曹大哥後來專門找吳掌櫃單獨談,吳掌櫃不買他的帳,反而他的外甥平白無故的羞辱了曹大哥一番。曹大哥嘆了一口氣,出來了,心裡說:難怪這小二。
曹大哥又去找曹小二,跟他講了一段時間,自己竟情不自禁重重拍了桌板,眼睛瞪得圓,厲聲問道:“那你想怎麼辦?”曹小二一面在數著錢,一面有點慌神地答道:“怎麼樣都行,就是要和吳掌櫃決裂。”
曹大哥又去問李姑奶奶,李姑奶奶看上去漫不經心的教他又去問曹老爹,曹老爹咳嗽越來越厲害,但還是想去獨自問問曹小二,還好張嫂阻攔了,曹蓮兒卻說有一個出路,就是她的一個同事,和一家酒店關係緊密,最近在招聘服務員,要進行培訓,可以問問曹小二他願不願意去。
十一
曹小二這些天腦子很亂,他把租住的房子退了,回到舊式洋樓住。從曹大哥那聽說了到酒店當服務員,自然求之不得,否則再下去,自己就只有捱餓的份。那家酒店經曹蓮兒打聽後,是在長明鎮的環城路,是新近剛剛開業的大酒店。曹老爹挑了個黃道吉日,便陪著曹小二,搭乘曹大哥的三輪車,一齊去了環城路的“誠意酒店”。
長明鎮的酒店,不會高檔到哪裡去,高檔的也不會來。那家酒店有四層樓,一樓大門前鋪著紅地毯,自動玻璃門跟縣政府大門一模一樣。門前是不是會有一到兩個穿著大紅旗袍的小姐招呼著:“歡迎光臨”,或者是“謝謝惠顧”。曹大哥怯生,停下三輪車,跟在曹小二後面,不一會兒又出來,也許是有乘客要坐三輪車;曹小二跟著曹老爹,替曹老爹問櫃檯的服務員:“請問張經理在哪?”男服務員有意把話拉長:“你們是——”曹老爹搶著說:“這裡有招聘服務員的,我們聽說,所以過來找張經理。”“好,張經理在三樓招聘部的會議室。”說完,那個男服務員起身,手指著對面樓梯,又讓另一位叫作王保的男服務員領著曹老爹一行人去。“在做我們酒店的服務員之前,是要經過培訓的。”在敲開會議室的大門後,在見到張經理後,張經理的助手劈頭蓋臉,來了這麼一句。曹老爹問:“是否要先付培訓費?”曹小二聽曹老爹這麼一問,就有不祥之感,眼前一片黑。張經理點了點頭,而且還說:“正式的培訓在五月二十四號到七月二十四號,在這期間,不合格的不予錄用。如果你還不瞭解——”那酒店似乎財大氣粗的,招聘啟事的傳單就印了近萬份。張經理把一份傳單雙手遞給曹老爹,便繼續打他的電腦,說是辦公。曹老爹手裡攥著那份傳單和曹小二默默退了出來。
曹大哥把三輪車停在橄欖樹下,翹著腿坐著,候在門外多時了。見到曹老爹,就跑上前說怎樣,曹老爹咳嗽了片刻,說:“不要問那麼多。你快把三輪車牽過來,載著我們回去,我要好好算一算。”曹老爹在關心什麼呢?原來,培訓費裡包括教導費,服裝費,林林總總加起來總共應該要花五千餘塊錢。快到舊式洋樓的時候,曹老爹突然問曹小二身上現在有多少錢,曹小二算了算,說有六百多元;又問曹大哥,曹大哥說算上張嫂,大概有一千三多一點。
曹老爹自言自語道:“如今到處都是挖錢的,不讓他們騙,自己又有什麼辦法?逮著一個工作是一個。”曹老爹繼續算,他自己能拿出來的錢,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