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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她取下頭上釵環等飾物,行了一禮,輕聲道:“大姐,你早些歇著吧。”
素煙輕‘嗯’了一聲,寶兒輕步退出,輕輕掩上了房門。
素煙呆坐於燭火下,燭光映得她的臉明明暗暗,她默然良久,終再嘆一聲,吹滅燭火,上床安寢。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京城,陷入黑暗與寂靜之中。
隨著素煙輕微的鼻息聲響起,一個黑影‘窸窣’著從床下爬出,全身伏於地上,慢慢挪移。移到門邊,緩慢站起,輕輕拉開房門,躡手躡腳地邁出門檻,又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黑影輕如靈燕,在黑暗中過迴廊,自樓梯一掠而下。聽得閣內眾人都已安睡,心中竊笑不已,慢慢拉開底層的雕花大門,自門縫中一閃而出。四顧望了數眼,見整個湖岸,悄無一人,得意地奔過曲橋,再沿湖邊向南奔得數百步,終忍不住捧腹大笑。
笑罷,她又回頭望了望夜霧之中的攬月閣,和更北邊的相府方向,得意地揚了揚右手,笑道:“大閘蟹,這可對不住你了,我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還把你吃入了肚中。唉,不是我江慈不厚道,實是你不仁在先,本姑娘要做的事還多得很,就不陪你玩了!”
江慈先前發現無法自花廳溜出,又見素煙臥室是臨湖,便計上心頭。她將侍女面向牆角,自言自語,似是要跳湖逃生。卻回頭將素煙室內一角用來擺設裝飾的壽山石雕抱起,擲入湖中,侍女們聽到的‘卟嗵’之聲,自是石落入湖中的聲音,卻非她跳湖逃生。
待石沉湖底,她掩住腳步聲,竄入素煙床底一角,屏住氣息,聽得裴琰等人闖入房中,聽得裴琰惱怒離去,聽得人聲消散,知‘大閘蟹’中計,心中竊喜不已。
她知裴琰定不肯善罷甘休,會派人沿湖四處搜尋自己,如果馬上出去,定是自投羅網,索性躺於素煙床底小憩了個多時辰。待聽得素煙熟睡,這才運起輕功,溜出攬月閣,終完成了這驚險的逃亡大計。
她心中得意,只是想起自己裝醉,害得崔大哥和素煙姐姐擔心,未免有些對不住他二人,卻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天懸冷月,地鋪寒霜。湖邊花草樹木,在夜風中高低起伏著,月光照在樹葉上,閃爍著若明若暗的寒光。
十一、貓爪蟹鉗
江慈舞動著手中樹條,湖邊小路上輕輕跳躍,想到終於擺脫了這一個多月來的拘束與危機,心中歡暢不已。可先前飲酒太多,雖是為求裝醉,但畢竟也是平生以來飲得最多的一次,此時被湖風一吹,腦中漸漸有些迷糊。
她腳步放緩,用力踢出一粒石子,石子遠遠飛出,‘卟嗵’一聲落入湖水之中,驚碎一片月影。
江慈覺腳步有些沉重,腹中也似有些不舒服,索性在湖邊柳樹下坐下,靠上柳樹,嘟囔道:“死大閘蟹,這筆帳,本姑娘以後再找你算。”
她漸漸有些發愁,‘大閘蟹’權大勢大,肯定會滿京城地搜尋自己,該如何才能不露蹤跡地潛出京城,繼續自己的遊俠生活呢?
驚擾大半夜,睏倦和著酒意湧上,江慈不由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索性不再想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覺脖子有點癢癢,她撓了撓,正待放鬆身軀,依著樹幹睡上一覺,忽然心中一激凌,猛然站起。只見月色下,一個黑影挾著凜冽的寒冷氣息,悄無聲息地立於自己身前
那黑影身形挺拔修韌,負手立於江慈身前,冷冽的目光靜靜地注視著她。江慈一哆嗦,彷彿自那目光中,看到自己象一隻被貓肆意玩弄的老鼠,在貓爪下哀哀吱鳴,卻怎麼也逃不出鋒利的貓爪。
她心中打鼓,慢慢向後退了幾步,那黑影卻踩著她的步代,逐步逼近。江慈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氣將自己籠罩,壓得心裡極不舒服,直欲嘔吐。
此時明月移出雲層,月華灑落在那人身上。江慈看得清楚,那人面容僵硬,雙眸卻如黑曜石般閃亮。她腦中一道閃電劃過,猛然伸手指向那人,叫道:“是你!”
話一出口,她便知大事不妙,自己認出這人就是那夜在長風山莊樹上之假面人,放在心裡就好了,為何要這般叫嚷出來,豈不是更會讓對方不放過自己、而殺人滅口?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自己又如何能逃脫他的魔掌?
她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卻堆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嘻笑兩聲,抱拳道:“抱歉,我認錯人了。這位大俠,我們素昧平生,以前從未見過面,以後也不會再見。深更半夜的,我就不打攪您臨湖賞月了,告辭!”
說完她往後一躍,轉身就跑。
江慈運起全部真氣,發足狂奔,奔出數十步,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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