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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慈哈哈一笑,從椅中坐起,又覺自己笑聲有些大,忙掩唇竊笑。
她鑽到門前,透過門縫往外張望了幾眼,見這間素煙的臥室在迴廊的最盡頭,要想偷溜出去必要經過先前飲酒吃蟹的花廳,‘大閘蟹’武功高強,有他一人在廳內,是萬萬溜不出去的。
她恨恨道:“死大閘蟹,明天就讓你吃水嗆著,吃飯噎著,吃菜撐著,喝酒醉死!”
她環顧一下室內,目光停在那輕掩的軒窗上,眼睛一亮,步到窗邊,探頭向窗外望去。只見這處臥室竟是臨湖,樓下湖水波光閃耀,秋風拂來,嫋嫋生涼,月光輕瀉,似夢似幻,如詩如畫。
江慈想了一陣,哈地笑出聲來,復又止住笑聲,自言自語道:“沒辦法,看來只有走水路逃生了。”
她轉過身,將兩位侍女扶起,讓她們面朝牆角,嘆道:“兩位姐姐,你們切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小命要緊,再不逃就活不了了。我只點住兩位姐姐的穴道,過得片刻,穴道便會自解,姐姐們只需出去照實說便是,實在是對不住了,莫怪莫怪。”
兩名侍女啞穴被點,面向牆角,心中叫苦連天。只聽得身後這少女似是將衣裙著好,不一會,腳步聲響,她似是步到窗邊,頃刻後,只聽得‘卟嗵’的落水聲,顯然,她已躍入湖中,借水遠遁。
廳中,靜王喝得興起,拉著裴琰三人行起酒令。裴琰面上帶笑,杯到酒幹,意態悠閒,只是不知是不是吃得太多太急的原因,竟連打了幾個酒呃。
崔亮卻似有些心不在焉,酒令行得大失水準,被素煙狠灌了幾杯,漸覺有些頭暈,目光卻不時望向屏後。
酒到酣處,裴琰似想起一事,皺眉道:“素大姐,你手下的丫頭也該調教調教了,這麼久都沒出來。”
素煙一愣,道:“可不是,換個衫怎麼去了這麼久。”
裴琰面色一變,擲下酒杯,猛地站起身,往屏風後躍去,崔亮與素煙急急跟上,只餘靜王一人留在廳內,有些摸不著頭腦。
裴琰奔至素煙房前,一腳踹開房門,掃了一眼,冷笑道:“這丫頭,逃得倒快!”
他身形微晃,袍袖一拂,解開牆角兩侍女的穴道,喝道:“她往哪裡逃了?!”
侍女畫兒有些畏縮,另一人見裴琰面色冷峻,忙答道:“奴婢們聽得清清楚楚,是跳湖逃走的。”
崔亮心中焦慮,搶到窗前,低頭望去,只見一湖秋水,淒冷迷離,幽深清寒,空見波光如夢,卻不見了那個嬌俏的身影。
裴琰冷哼一聲,步出房,轉至大廳,向靜王拱拱手道:“王爺,我今晚得去逮一個人,先失陪,改日再向王爺賠罪。”
不等靜王作答,他已步下閣樓,下到二樓樓梯口處,守衛的安澄等人迎了上來。裴琰面色恢復了平靜,負手道:“那小丫頭跳湖逃了,傳令下去,全城搜尋,同時派人迅速封鎖城門,禁營軍若是問起,就出示王府令牌,說是緝拿要犯。”
安澄垂頭應道:“是!”帶了數人匆匆離開了攬月樓。
裴琰步下攬月樓,也不理會曲腰送別的葉樓主,匆匆行出數十步,又在曲橋中央停下。他負手望向空中冷月,側頭間見崔亮立於一側,冷笑道:“子明,你說說,這丫頭,她是真天真呢?還是假天真?”
崔亮悵然若失,默然不語,只覺周遭月光燈影皆如虛幻,眼前閃爍的,盡是先前江慈唱曲時那明媚婉轉的眼波。
夜漸深,燈漸熄。
攬月樓,歡客散盡,笙歌消去。
素煙步入臥室,感覺一身痠痛,侍女寶兒上來替她捏了捏肩膀,道:“大姐,若是覺得累,就休息幾天吧,這夜夜陪酒唱戲,小心累壞了身子。我們看著也心疼。”
素煙幽幽嘆了口氣,凝望著桌上輕輕跳躍的燭火,低低道:“寶兒,你不知,我就是想歇,也歇不下來的。這人活一世啊,總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推著你往前走,走的呢,偏又是一條不是自己真心歡喜和選擇的道路。走啊,走啊,也不知走到哪日是盡頭,也看不清這條路通向何方。可等有一日,你看清楚這路通往何處了,你這日子,也算是過到頭了。”
寶兒手中動作停住,愣了片刻,也嘆了口氣:“大姐說得有道理,寶兒也覺,這日子過得了無生趣,不過好歹還有大姐在前面撐著,我們便當是躲在這攬月樓,躲在大姐的庇護下,過一天算一天了。”
素煙低聲道:“大姐也不知,還能庇護你們多久,不知明天,或是明天的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寶兒再替素煙捏了一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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