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仔細細地再看了一遍——攥住照片的手下意識地收緊,照片上赫然出現幾道被抓起的皺痕!
這——這分明是今天中午時候自己看到的那幕情景!分明是清澤和那位陌生的女子!而攝影師拍的角度格外的好,將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淋漓盡致地呈現出來!
是誰,是誰如此別有用心地拍下這些照片寄給自己?又是以何種居心何種目的寄過來?照片中的曖昧和自己今天中午所看見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還有曾經的報紙頭條、口紅印子、香水味……
突然之間想起什麼,幽芷猛地抬頭掃視床頭櫃,然後又飛快地奔下樓,一邊疾步一邊大聲問道:“福媽!福媽!”福媽忙在圍裙上擦擦手快步應聲道:“在呢,三少奶奶您有什麼吩咐?”幽芷蹙眉四處掃視:“福媽,上個禮拜的《申報》收在哪裡?”
儘管有些奇怪幽芷此時的焦躁,但福媽畢竟是訓練有素的僕人,仍舊恭恭敬敬地回道:“少奶奶,在儲物室呢,要我替您取來麼?”幽芷聽到“儲物室”這三個字時便已經舉步,邊走邊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福媽,你繼續忙吧!”
由新到舊,儲物室裡的《申報》整齊地收疊在一起。
心“撲通撲通”地跳得格外快,彷彿要躍出來一般!翻找報紙的手微微顫抖,連動作都因此鮮少地粗魯起來,不算長的指甲在報紙上留下一道一道長長深深的印子——
終於,找到了那張報紙!
雖然是不同的衣服,雖然是隱約的暮色,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這個背影和方才寄來的照片中的背影是如此相似——女子天生的第六感覺那樣清晰地告訴幽芷,就是她了,就是,這個女子。
報紙上赫然刊登的照片中的女子,和剛才寄過來的匿名照片中的女子,是同一個人。
恍恍惚惚地跌坐在儲物室冰涼的地上,幽芷腦中一片空白,絲毫思考的能力都不存。彷彿渾身的力氣都已然被抽空,只剩下頹然的麻痺感,連痛,好像都已經隱約了。
有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事實、抑或另有居心?
沈清澤今天回來得很早,下午五點鐘的光景便踏進了家門。
他直到昨天傍晚才知道,原來,路易士、霍姆斯後來之所以態度逐漸轉變並且那一天甚至主動同藤堂川井開口提出以軍火生意換楚家兩家廠子,有很大一部分是史苡惠的功勞。
史苡惠曾經為了這件事共登門拜訪路易士和霍姆斯不下七八次,盡全力來說服他們答應幫這個忙。儘管第一次吃了個閉門羹,但她始終沒有放棄,依舊繼續登門。史苡惠的執拗,或許也是讓他們最終鬆口的原因之一。
沈清澤今天上午專程去接史苡惠,在聚香苑擺了一桌酒席以表謝意,楚卓良自然也一起陪同。原本楚卓良是想自己做東的,不過不曾拗得過沈清澤,便放手“由小輩去吧”。
中午的宴席氣氛很是熱鬧,雖說只有四人,但座間觥籌交錯,交談也是甚歡。楚卓良的身體本已經不大能喝酒,中午還是暢飲了不少,笑道是心情舒暢。沈清澤開懷地敬了史苡惠好些杯,史苡惠倒也不曾推讓,很是爽快地一飲而盡,連平日裡不怎麼勝酒力的何雲山也紅了脖頸。
幾杯酒下肚,話匣子便自然而然地開啟了。
楚卓良第一個站起身,舉起酒杯,朗聲豪邁道:“來,史小姐,我敬你一杯,感謝你為了楚家廠子付出的努力!”史苡惠連忙站起來,端起酒杯恭恭敬敬道:“不敢當不敢當,楚先生言重了。”楚卓良擺擺手:“哪裡的話?若是沒有史小姐的幫忙,恐怕還要拖更久的時日,或者就根本不會成。”史苡惠微微一笑,謙虛道:“我只是盡了綿薄之力而已,算不了什麼,還是多虧沈先生和何先生……”楚卓良朗聲大笑,道:“好好好,難不成我們還在這裡互相謙虛稱讚麼?來,先幹!”說罷便一乾而盡。史苡惠起先啜了兩小口,見楚卓良如此豪邁,便也爽快地一飲而盡。
沈清澤一邊夾起一塊豆腐,一邊似是斟酌了一番,最終還是開口問道:“史小姐,沈某有一處不是很明白,不知……該不該問。”史苡惠偏頭望向他,微笑道:“不妨礙,沈先生有話請講。”沈清澤放下筷子,啜一小口酒,緩緩道:“史小姐,按理說,你我並無什麼交情,這回,為何如此盡力相助?”
史苡惠聽聞他的話,燦然一笑,似要舉箸,但一瞬後還是放了下來。她慢慢抬起頭,視線掃過在座的另外三個人,而他們,也正專注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她的眼眸子很亮,很純淨,又有著一如初次見面時的不卑不亢。她遲疑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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