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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到臨近英租界的一個弄堂口,金廣進叫司機停下,上來一個女子,金廣進滿面笑容地扶著那女子。只見那女子著一件翠綠綴水鑽的旗袍,上頭還披了件灰色狐裘短大衣,一雙鏤金小皮鞋。她身姿婀娜,一上車便甜甜喚了聲:“金先生,幾日不見了,可好?”那金廣進笑得眼兒細,眼角的皺紋一道道清晰:“有陸小姐的關心,怎會不好?”那女子笑嗔道:“金先生,您可真會哄人。”說罷以絹掩口笑得歡,金廣進亦是哈哈大笑。
上來的女子正是陸曼。
英租界當然不是人人都有資格進,金廣進卻是有這麼一個平臺。車子在一幢日式矮木板平頂房子前停下,金廣進先下來,而後狀似紳士般地替陸曼開啟車門。
門口把守著幾個日本人,金廣進因事先有預約,報上姓名與來意後,那幾個人便讓金廣進與陸曼進去了。
推門而入,榻榻米上一張木案,木案上白瓷茶托,一圈的精緻小茶杯。案頭一壺楓露茶正冒著熱氣,一位伏於案後的日本男子正在沏著茶。見有人來了,悠然放下手中的茶水,抬起頭。
金廣進一早就滿臉堆笑,脫帽點頭道:“藤堂先生,幸會幸會!”那男子也點點頭,手勢一擺:“坐。”
男子穿著華貴的和服,看著陸曼慢慢問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是……”金廣進忙躬身上前道:“藤堂先生,這便是我先前向您提過的陸曼小姐。”男子瞭然地“哦”了一聲:“原來這位便是陸小姐。能認識這麼美麗的小姐,真是我的榮幸。”
陸曼聞言低首一笑,一瞬又抬起來,媚道:“藤堂先生,您這是哪的話?該是小女子感到莫大的榮幸才是。”藤堂川井這才笑起來,倒了一杯水於陸曼面前:“陸小姐真會說話。”金廣進忙道:“陸曼,還不快謝過藤堂先生。”藤堂川井卻手一揮道:“金先生,能為陸小姐服務是件再美不過的事了,哪裡用得著謝?”
金廣進見藤堂川井這般滿意,心中自然是異常高興,說話更是謹慎小心:“藤堂先生,這次來拜訪,其實金某是想問,先前談的事情是否……”
金廣進頓了頓,故意停下來。藤堂川井起先不曾說話,後來聲音淡淡地響起來:“金先生,你我的交情雖說不上深,但送上門來的交易,豈有不做的道理?”
金廣進一聽,心下登時開懷,如同攀到最高層,眉開眼笑,那眼兒眯得更細,只剩下一條縫。剛欲說什麼,藤堂川井卻已開口道:“金先生,今日就不便再談公事了。我想要留這位漂亮小姐吃飯,你若是願意,也可以留下。”
金廣進哪裡聽不出話中的逐客之意,但見目的已達成,爽快道:“不了不了,有這般佳人,金某怎可打擾。如此,金某便先離開了。”說罷起身躬了躬,藤堂川井也只是點點頭,金廣進便先走了。
火紅旗袍的白俄女侍上來為藤堂川井倒酒,那旗袍領口開得很低,豐碩胸脯有意無意地靠近著藤堂川井。陸曼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卻嫵媚一笑,道:“藤堂先生,您的盛情讓陸曼受寵若驚,此刻若是不親自為您斟酒,怎能表現陸曼我的誠意呢?”說著便輕輕巧巧地從那白俄女侍手中奪過青瓷酒壺,動作極其優雅地地替藤堂川井斟滿,再為自己也斟上。白俄女侍不著痕跡地睨了陸曼一眼,悻悻地退下去。
陸曼舉起酒杯,蘭花指微翹,甜聲道:“藤堂先生,陸曼先敬你一杯,多謝您的抬愛。”說罷一飲而盡,藤堂川井亦是如此。
和著下酒菜,兩人邊吃邊聊。藤堂川井淺淺啜了一口酒,他其實才三十歲出頭,修長如玉的手指輕釦杯沿,杯中美酒閃動晶瑩光澤。就陸曼而言,藤堂川井雖然是個很優雅的青年男子,然而正是因為太優雅,優雅到旁的人無從揣摩他的心思,才真正讓人事事都要小心謹慎。
一場酒席下來,陸曼自然有了朦朧的醉意。只是此時的她,因著酒熱而朱唇輕啟,狐裘短大衣也早已脫了,露出雪白的頸子。她面若桃花,眼若星辰,呼吸帶著些許酒氣,慵慵懶懶的神情,笑咯咯道:“藤堂先生,那場交易,您當真答應,不會反悔?”
修長的手指拂上陸曼的頰,她卻笑得更歡,如同慵懶的波斯貓一般,臉頰順勢蹭了蹭。藤堂川井的聲音響起來:“陸曼,金先生同我談的條件是分紅。那麼,你的條件呢?”她聞言,眯著眼笑道:“若是這樣,您開條件,陸曼全都接受。”她抬起身子,胸脯前傾,呵氣如蘭:“如何?”
藤堂川井啜了一口酒,手指敲打著桌面。陸曼伏在桌上笑吟吟:“藤堂先生,您的手指真漂亮,天生尊貴的手。”藤堂川井終於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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