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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詞”卻成了《夜宴》最大軟肋,專業人士與普通觀眾的認知差異導致以辭害意,引誘大部分觀眾陷入前後不一臺詞的輾轉糾纏、情緒翻覆中,進而忽略了馮小剛在講故事方面的努力。
《夜宴》笑場絕對正常,一個年齡達標、心智健全的觀眾在面對峨冠博帶的“冷幽默巨匠”葛優諸如“是復仇的XX帶你穿過了死亡山谷,是你的憂鬱打動了女人!”“我不學他!泱泱大國,誠信為本!”或者“我要說三個字!朝綱倫常、春秋大義、替天行道!”這些話時不笑出聲來,才有點不正常,或者極度缺乏幽默感。
馮小剛不該心存給觀眾“發放口罩”的想法。如果《夜宴》是一出北京人藝劇場上演的話劇,觀眾可能不會為裡面如滔滔江水的泛歐化句子捧腹,但《夜宴》的身份是“大眾消費品”,它就一定會在大眾的眼睛和口水裡接受評判。笑與不笑,都是導演一己之力無法掌控的。
看到了努力,但或許這樣的努力方向並不適合——“下一站大師”的馮小剛在用勁的當口可能面臨“用力過猛”或“方向不對”局面。我的意思是:不用急,你已經成功俘獲過觀眾,沒必要那麼著急證明你另一方面的能力。中國電影不可能為拿奧斯卡就大段大段克隆《賓虛》或《臥虎藏龍》;英格蘭隊也不可能為奪世界盃就馬上改為巴西隊打法。
最關鍵的是,假如馮小剛不再“思凡”,而一定要追求跟另兩人鑄模般“位列仙班”,中國電影會因為三位票房導演的“同質化”而失去新鮮感和活力。如果中國電影充斥著華麗噪音包裝的“古裝巨片”,這樣的個人野心,實在看不出有多少價值和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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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怨章子怡的上海秘辛
呈現在我面前的《茉莉花開》,真實展現的是一段橫亙半世紀的三代閨怨女人的上海秘辛。一種閨怨,兩處焦慮。
閨怨章子怡的上海秘辛
如果說張藝謀前御用“掌鏡”侯詠先生一心想拍一部遠超老謀子《搖啊搖》的上海電影,那一定是一庸俗的假設;如果說章子怡在《茉莉花開》裡扭著腰肢唱歌是為了證明她可以做得比鞏俐在《搖啊搖》中更好,那一定是一陰暗的猜想。確切定義,呈現在我面前的《茉莉花開》實際上既不是蘇童的“江南婦女生活”,不是侯詠的“上海情愫”,也不是章子怡的“海上旖夢”。它真實展現的是一段橫亙半世紀的三代閨怨女人的上海秘辛。一種閨怨,兩處焦慮。
兩處焦慮當然指男人焦慮和生育焦慮,這也是所有身心正常女人都會遭遇的終極命題。只不過,放在上海女人這個特殊群體,上演於逼仄壓抑同時又充滿隱喻的上海閣樓,這兩處焦慮就顯得更為突出,更有戲劇性。這種戲劇性便成為《茉莉花開》的基石,《茉莉花開》的看點絕不僅僅是章子怡在大雨滂沱中獨自產子。被電影公司老闆始亂終棄的茉;無法生育唯有領養女兒的莉;被丈夫拋棄仍堅持生孩子的花。每一代女人都受了男人或後代影響至深,這種影響過程漫長,痕跡深刻。
在此過程中,每一個女人都受到了她上一代或兩代女性的思想、行為壓制,這種鉗制談不上“金枝欲孽”式封建,但絕對是“害怕重蹈覆轍”的長輩意識使然,內裡還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母女之間或祖(母)孫(女)之間的微妙情結。待字閨中的如花女兒,孀居多年的母親,英俊有活力的未來女婿,毛巾、汗水、背心,這些因素在狹小舞臺的尷尬與交融,讓《茉莉花開》擁有了細節的張力,也讓很多觀眾能回到過去重品特殊年代的另類真實。
“男人焦慮”始於“孟老闆”對“茉”的拋棄,喜歡水銀燈下生活的“茉”終敵不過“孟老闆”要捧紅她的誘惑,委身於這個講一口洋涇浜英語的男人,但戰事旋即來臨“孟老闆”逃港,“茉”只得帶著身孕返回母家。“男人靠不住”從此成為“茉”的一生噩夢,特別是母親被“老白臉”所騙自殺後,“茉”心中對男人二字真正有了一生未變的定論。“茉”的這種焦慮傳遞給了私生女兒“莉”,“莉”的男人焦慮讓她甚至懷疑丈夫“鄒傑”跟自己的母親有不苟之事,無法生育的痛苦最終迎來了養女“花”,但由男人+生育的過度焦慮導致“妄想之舉”最終逼死“鄒傑”,也讓“莉”隨夫而去。由於自己和“莉”的多舛命運,“茉”對外孫女“花”的擇偶多番勸導,但“花”仍然被出國後的丈夫拋棄,“花”最終選擇堅強地在大雨裡產下自己小孩。
對舊時代中國女人來講,唯一真正屬於自己的財產可能只有“男人”和“孩子”,但這樣的財產是相對的,並不絕對,在一定環境與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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