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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氣氛,直接逼出頷聯來。”
張蒼眉頭一挑,他自然是沒有軍伍經歷,一聽陳之策解釋,有些不甘心地道:“那頷聯的單于呢?學生才疏學淺,但也知道,此詩題頭為《大京塞下曲》,可這單于早就在大京開國之前就被北蠻所滅。”
“借指,借指懂嗎?以一被滅之國的首領借指敵軍,暗示大戰必勝的信念,讀詩至此,頓覺一股豪邁之情撲面而來。
敵人夜間行動,並非率兵來襲,而是借夜色的掩護倉惶逃遁。詩句語氣肯定,判斷明確,充滿了對敵人的蔑視和我軍必勝的信念,足令人為之振奮,於上句造成的神秘氣氛中,驚豔絕倫,何來荒唐?
敵酋遁去,我軍縱兵追擒,此為自然的發展。‘欲將輕騎逐’,乃追兵將發而未發。
大軍僅派‘輕騎’,不僅因為快捷,也彰顯我西北軍高度的自信,彷彿敵人已是甕中之鱉,只須少量‘輕騎’追剿,便可手到擒來。”
陳之策越說越激動,甚至手舞足蹈起來。
“至於剛剛被你們貶得一文不值的尾聯,更是又發驚採,將全詩意境推向**。
朔方的寒冬大雪,你真以為就跟這江南細雪一般,那是能將人馬凍死的鵝毛大雪!
大雪滿弓刀,何等驚豔卓絕,還荒唐至極?呵呵,可笑你們這些人吶,慧眼不識金鑲玉。”
諸生聽陳之策如此分析,頓時臉色蒼白,不知道說什麼好……
陳之策笑道:“西北苦寒,大京文人不願涉足,今日得此好詩,實屬難得。言公已至書舍,林嵐你與我一道前去參見吧。”
林嵐臉色古怪,道:“他……來幹什麼?”
“自然是明日主持績考落幕了。”
林嵐暗鬆一口氣,終於不是衝自己來的……
“秦夫子稍後也過來,一齊用餐。”
在一群人羨慕的眼神中,林嵐跟著陳之策緩緩離去。
本來都不想裝什麼逼了,結果還找個託來強行讓自己裝把逼,林嵐心裡這叫一個無語啊……
第五十四章 春風不度玉門關
八個老頭,都夠湊成兩桌麻將了。屋內的大鍋裡,羊骨湯被煮得咕嘟響,帶上林嵐九個人,夾著片好的羊肉涮著吃。
林嵐見獨眼龍眼神不善的樣子,便明白王言老賊顯然沒有把他和自己的關係說出來,覺著自己這樣和眾老平起平坐成何體統,對此,他也只能默默地吃肉,免得被老頭們一頓噴。
“陳之策,老夫讓你將秦先生請來,可沒說將這臭小子也帶來,你不覺得這樣的氛圍,讓一個小輩平起平坐,有些不妥當嗎?”王言瞥了眼林嵐,彷彿林嵐敢把兩人關係捅破,立馬就要用眼神殺死他似的。
陳之策笑道:“言公剛來書院,怎能不見見我們書院的妖孽呢?秦夫子,今日林嵐做的詩呢,給言公看看。”
王言眯縫著眼,冷冷笑道:“哪裡都有你出頭?是不是今年書院太閒得慌,那樣子明年浪費國庫裡邊的銀子,讓陳夫子您自己掏腰包算了。”顯然,對於陳之策自說自話地將林嵐請來,王言有些不滿意。
若是林嵐這個時候有點眼力勁,那就應該隨便找個藉口離開。這樣子都有臺階下,偏生林嵐就想看著王言和陳之策互掐,故意悶聲不響地吃著羊肉。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們吵你們的,我吃我的。
王言看了眼那首《大京塞下曲》,眉頭一皺,道:“就這樣的還給個甲上?秦夫子,是不是這老傢伙威脅你?”
秦青笑道:“林嵐的詩一直不錯,這一首塞下曲,由陳將軍一解讀,也是不錯之作,給一個甲上也不過分,回家能過年。若是平日,也有甲中的水準了。”
林嵐吃得歡,幾位山長同樣悶頭吃肉。詩文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對牛彈琴,管他寫得多好還是多爛,兩邊一文一武都得罪不起,乾脆自己顧自己吃。
王言捻鬚,瞥了眼林嵐,道:“大雪滿弓刀,終究沒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來得有場面。《大京塞下曲》確實精彩卓絕,然而放到塞北,這樣的邊塞詩賦,並不討喜。悍卒們拿來當裹腳布都嫌髒的玩意兒罷了。這樣的詩,就像用名貴的香料燒出來的彘肉,即使鮮美十分,到了士人眼中,都是難登大雅之食。”
林嵐筷子一抖,翻了翻白眼,這自家人何苦為難自家人。讀書人的願望是什麼?必然是官至宰輔,鐘鳴鼎食。生能入金鑾,死可諡文正。那些投筆從戎,督軍邊塞的,則是想建功立業,封侯拜將,兩者路子不同而已。
陳之策瞥了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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