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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遙指大火,眉宇間是不可一世的傲狂,“天機,你說過,每個國家皆有其天定的氣數,本王也想知道,本王得國家,氣數又是如何?”
被喚‘天機’的人聞聲抬頭,而後跪下,“回單王,如何得來,便如何歸去。”
單王臉『色』一沉,低頭喜怒不定的看著跪在地上,卻無一絲尊崇之『色』的男人,“你的意思,我的國家氣數也會如同,鸞國一般。”
天機波瀾不驚的抬眼,毫無懼『色』的與他對視,“是,終有一天,單國也會同鸞國一般,隕滅殆盡。”
“你好大的膽子!”單王大怒,沖天的怒火,如同那燃燒正旺的火舌,讓一群跟在其旁的屬臣,跪倒在地。
一時間鴉雀無聲。
“天機一族,古來有訓,即為算,便不可虛言,誇大,實之相告,此為命也,單王的今日得到的一切,終有一天會被鸞國王室重新取回。”他無懼無怨,無波無瀾,平靜的如一潭死水。
單王怒從心起,抽出闊刀,用力揮下,肉破骨碎,鮮血從落刀處,噴湧而出,濺到在天機身旁跪著的男童臉上。
男童呆滯的目光,望向掉落在身前天機的頭顱,大睜的眼睛,瞳孔已然渙然,毫無一絲生機,而最為詭異的是,他竟然笑了,不斷的念著一句話:“如何得來,便如何歸去,天有道,氣數定,不可逆也……”
聲音越來越大,沉厚的仿若從遠古而發,一聲一聲的敲震在單王的耳中。
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事情的人,俱都嚇呆了,最先反應過來的單王,高舉起闊刀,使力的砸在仍在說話的頭顱,心中怯然,越是心怯下手越重,直到在沒了聲音,方才收手。
“將鸞國王室,吊死在城牆之上,讓所有人看著,和本王作對的下場!”他舉刀對天,仰頭而笑:“氣數,何為氣數,本王的命運需要你來定嗎!來人,將天機一族屠殺殆盡,一個不留!”
雷雲突聚天空,響雷過後,傾盆大雨灑落,將吞天的火舌澆熄,沖刷著鸞鳩城的一切汙穢,卻洗不去城中人的恐懼,一夜過後,城牆之上懸掛著數百具屍體,男女老少一臉青紫之『色』。
與此同時,天機一族所處的清寂山,殺虐正在上演,據說,那天天機一族的預言,響徹天地,讓遠在千里的人,都可聽清。
“如何得來,便如何歸去,天有道,氣數定,不可逆也。”直到入夜,如遠古洪鐘之聲的天音,放才消退。
沐桃的不適略緩,趁著這空擋,錦軒將她使力拖上岸,離開了冰冷的河湖,兩人並排倒在地上,大口呼吸著冷冽的空氣。
天『色』漸暗,夜晚的寒風吹過,讓沐桃瑟瑟發抖,曲起身,劇烈的咳嗽著,侵透冬日河水的衣服,帶著刺骨的寒,緊貼著肌膚,從腳冷到頭頂。
錦軒吃力的爬起身,握著沐桃的手臂,“丫頭,快走。”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將沐桃從地上拽起,他不能由著兩人倒下,要知道泡了冷水的身體,若在吹上寒風,這人會承受不住的。
他踉蹌的架著虛弱的沐桃,好不容易沿著河岸尋到一處山洞,將沐桃放下,就這月『色』見她已經神智『迷』離,白皙的臉上顯出不自然的紅暈,抬手一『摸』她的額頭,微微發燙,錦軒不敢耽擱,立馬去外拾了乾柴,在洞中點起火。
將沐桃抱起,撐著腿坐在火邊,她卻仿若感覺不到暖意,猶自抱緊手臂,低聲呢喃:“好冷……”
錦軒聞聲低頭,視線由下掃過懷中人,猶豫著該不該脫去她的溼衣,突覺不對,忙又將視線轉向沐桃的腿,才發現白『色』襦裙『插』著一隻烏金箭,箭身周圍血漬已變暗紅『色』,顯然中箭許久。
猛吸一口氣,對沐桃又氣又憐,氣她倔強好強,憐她懂事堅強,終是無奈的一嘆,“你這丫頭……”
他又怎麼能怪她不說,在那種情況下,只要她一叫,他必定分神分心,弄不好兩人都無法活命,只有隱忍著,讓他全神對敵,他們才有脫險的機會。
在顧不上男女有別,他抽出軟靴中藏著的匕首,將她中箭腿部周圍的衣服,用力挑開,『露』出白皙的細長的腿。
只是他卻沒心情欣賞,一臉凝重的看著她大腿上車『插』著的烏金箭犯難,烏金箭周圍的面板,泛出青紫之『色』,包著箭的細肉鼓起一片,顯然因為氣血不通所致。
箭頭入肉三分,若是硬拔,只怕會帶下一片血肉,弄不好,這丫頭的腿還會落下『毛』病。
若是割開附近的血肉,又怕她會忍受不住疼痛,還有可能失血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