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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葡萄酒,漂亮的餐具漿得很硬的檯布,我喜歡那種感覺,家明對我說他會讓我一輩子按照我喜歡的方式生活,他會每個週末送我玫瑰花,他會對我好,一生一世。李樹是家明的同班同學,實際上我是先認識李樹的,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在一起混了一段時間,他從來沒有說過他喜歡我,在我印象裡他也沒有送過任何禮物給我,我們即使在一起吃飯,也是吃點滷煮火燒蘭州拉麵,後來好像是我25歲生日,幾個朋友說要開一個PARTY,李樹帶著家明來了,送了一大束玫瑰花,花是家明拿著的,我接過花的時候,看見花後面的臉——略有一點羞澀但很真誠。然後我們就都認識了,我們三個經常在一起,有的時候會叫上我的女朋友李蕁。我想是李蕁影響了我的選擇,她長著一臉的小雀斑,個子比我要矮半頭,經常把自己化妝得像不畏嚴寒的國光蘋果,我知道她喜歡家明,她在離上海還有十萬八千里的一個縣城長大,但是她喜歡說自己是上海姑娘,她怎麼會是上海姑娘?她要是上海姑娘,我就應該算是北京的,因為我們家在河北,離北京就一站火車!
不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了,反正我最後選擇了家明,我們去巴黎婚紗挑選了一組價值8800元的世紀婚紗,我們的婚禮在貴賓樓舉行,我的父親母親攜哥哥姐姐從老家專程趕來,在我的婚禮上,他們喜極而泣。在我結婚以後,李樹就失蹤了,他再也不和我們聯絡,李蕁也不太搭理我們。不搭理就不搭理吧,那些日子,每天晚上我拉上佈滿卡通的碎花窗簾,心中充滿幸福的感覺——就在我們周圍有多少人沒有自己的房子?他們住在租來的平房或者借來的筒子樓裡。
電話是李蕁打來的,她自從和李樹聯絡上以後,就喜歡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關於李樹的最新訊息,這次也是一樣,她跟我說:“李樹剛剛買了豪——宅。”她故意把“豪”字的發音拖出一里地去,以表示隆重。我沒有作聲,我說什麼?說什麼都畫蛇添足!
“他邀請我們去做客,叫上你老公,帶上你孩子,你說哪天有空?他下週要去巴黎。”
“那就等他從巴黎回來吧。”去巴黎有什麼了不起?
“別別,那就沒譜了,他從巴黎直接去美國,你將就一下,這個週末行不行?”
“我跟家明商量一下。”
“你們家的事情還不都是你做主?你是怕家明吃醋吧?不至於的,那麼多年了,再說家明是個大度的人,他不是從李樹手裡接管的你嗎?當年他有這個心胸,現在難道還會在乎你去前男友家做客嗎?”
我鄭重警告李蕁:“玩笑歸玩笑,再這麼胡說八道別怪我翻臉。我什麼時候是李樹的女朋友?再這麼說我可要告你誹謗罪!”
“誹謗?我的好妹妹,現在說你是李樹的前女朋友,那是抬舉你!”
李樹,當年那個略帶憂鬱的外省青年,他曾經是我的男朋友嗎?我居然在我35歲的高齡開始想這個問題——當年家明幾乎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誰會把他放在眼裡!我只記得在我決定結婚以前,李蕁跟我說:你總得跟李樹有一個交待吧?
雖然我心裡也一直在琢磨這個事情,但是被李蕁說出來就不一樣了,我理直氣壯地問李蕁:“我交待什麼?他李樹又沒有指天指地要和我永結同心!”
“難道你沒有感覺嗎?在沒有家明以前,李樹不是一陪你就陪到半夜?你打一個電話人家就從中關村排除萬難地趕來,人家圖什麼?”
最後還是李樹找的我,那天颳著大風,我開啟門,他站在我面前,整個人嚴肅得像冬天結了冰的什剎海。他開門見山地問我是不是因為他一直沒有說出來,所以我就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真的不知道呢?我說不知道那是因為這個藉口對我對他都比較合適。我是一個懂得給自己留有餘地給別人留有面子的人。但李樹不是,他悲哀地望著我,含一點點憤怒,他對我說:“好吧,我以為你知道我喜歡你,既然你說你不知道,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一直在把你當做我的未婚妻來對待,你願意嫁給我嗎?無論我貧窮或者富有?”
寵辱不驚(2)
我是不願意的,但我對李樹說給我一點時間。實際上我並不需要時間,我只是這樣說而已——我不願意傷害他,說到底我是一個善良的女人,雖然從某種程度上說,我並不善。這一點李蕁看得很清楚,我們一直合租一個房子,她和我一樣,我們都等待著“拯救”。誰能救我們呢?對於千千萬萬像我們一樣的女子來說,救我們的絕不會是“佐羅”那樣的男子,他們一般被命運安排去救更苦難的女子——比如說妓女或者慘遭生活蹂躪極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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