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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一時興起跑到印度是因為美國佬血統中就有冒險這個基因,還是喜出風頭或是另有其他,反正每每在關鍵當口,他們的“創意”和行徑總是有些匪夷所思,讓人瞠目結舌。
邦德此時也趕到南雄,現場檢視後,他給病榻上的總經理黃寶賢發電,徵求他的意見,俄頃,總經理回電:請副董事長酌情辦理。
邦德也沒了主意,他把目光投向他的機航主任、“中航”正駕駛查爾斯·夏普,這是航空公司中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在這種情況下,應參照機長的意見辦。
這次沒有槍口頂著,就看飛行員的駕駛技術、飛行品質和精神意志。飛機被打成這個樣子,已超出國內維修能力,必須把它弄到印度加爾各答作徹底修復。飛行線路為南雄——昆明——臘戌,直至最後的目的地——加爾各答,飛行路線長達1 700英里,即使是用一點故障都沒有的飛機,這樣的飛行條件和飛行距離也要擔當巨大的風險,何況這只是一堆被拋到天空幾乎零散的金屬碎片。
DC—3這個樣子肯定是無法升空,更別說轉移。要把這架飛機弄到天上去,必不可少的是要縫縫補補簡單處理一下,就好像蹭破皮的病人在門診部塗點“紅藥水”、“紫藥水”一樣。
沒有修理條件,所以要求也不高:起落架能撐住機體、發動機能轉動就行。機翼表面的蒙皮帆布被打成魚網樣,用膠水粘,最後膠水都用沒了,不知是誰調皮,把口香糖從嘴裡掏出順手堵在上面,別說,還真堵住了。美國佬就是再困難,什麼都缺,唯獨不缺這玩意兒。不一會兒,帆布做成的機翼上下佈滿了白色“膠泥”。
一記悶棍(3)
有的老人說一共用了三百多塊口香糖,也有的老人說沒用那麼多,也就一百五六十塊。
都差不多。
飛機“修理”好了,大家吵吵巴火地把DC—3推到起飛線上。據說,之所以是推而不是靠DC—3自身動力滑行是擔心這個傢伙“滑行”在半路上就散架,很多人是帶著一種“滑稽”的心態看待這次飛行的,倒並沒有把夏普是否“出師未捷身先死”放在心上,只是覺得趕緊把美國佬打發走、打發到天上算了。不是嗎,這麼一堆廢銅爛鋁、碎布加上口香糖弄到空中,本身就是一場鬧劇。
夏普和他的搭檔(副駕駛)端坐在駕駛艙內,煞有介事地和送別的人揮揮手,登機前,幾個人還特地上前和他擁抱告別。在送行者中,沒有人認為這個傢伙最後的著陸地點能是在加爾各答,幾個人甚至還很認真地在航圖上給夏普標出南雄——昆明之間幾塊平坦點的地方,以便於迫降。邦德覺得他的老朋友只要能平安到達昆明就是最大的勝利。
夏普起飛了。剛剛離開南雄機場跑道,壞運氣就來了,由於液壓油管破裂,DC—3起落架無法收起。飛機不能收回起落架,就好像一個穿著厚重羽絨服的人突然跳進河中開始百米衝刺——緩慢而笨重,並難以操縱。
夏普就是在起落架沒有收回的情況下,咬牙飛行800英里堅持到昆明,在昆明巫家壩機場,地面技師勉強把起落架故障排除。稍事休息後,再次起飛,下一站是緬甸臘戌。
飛行沒多久,按目測,應該是在中緬交界處,遭遇一場突如其來的狂風和滂沱大雨。也不知是受雨水沖刷還是狂風勁吹,堵漏的口香糖一個接一個地脫落而去。
儀表盤已經破碎,所有的飛行只能靠目視和估計。剛剛能收起的起落架又開始*,拒絕收起,只能放下。機翼上的孔洞在風雨的吹刷下,猶如尖起嗓子喊叫。據夏普回憶,有的還像尖哨。
一個聲尖叫還能忍受,一聲尖哨也還能聽,當百八十個尖叫聲匯成一部“交響樂”,聲值甚至超過了發動機噪聲,可想而知。關鍵是,口香糖脫落後,機翼蒙皮上敞開的彈孔使飛機氣動佈局發生變化,DC—3變得更加難以控制。
可以想象得出,夏普在陣陣狂風中艱難操縱著近乎失控的飛機穿行在傾盆大雨中,他一定會聲嘶力竭地咒罵:這是誰,哪個混蛋?想出用口香糖堵漏這麼一個損招!
其實夏普真應該感謝那些在雨中滑脫的口香糖,因為他並不知道,就在他駕駛那架快散了架的DC—3飛行到緬甸境內時,竟然與幾架日本飛機不期而遇,和後來專門在這一航路上攔截中美兩國運輸機不盡相同,這一次,6架日本飛機竟然看到夏普的DC—3後,即刻遠遠走掉,而且之後一連數日,這一航路竟未再出現小鬼子的空中飛機。
謎底很快被揭開,東京廣播電臺女播音對著話筒慷慨激昂:敵人(美國人)異想天開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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