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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這些人卻是專為大音琴而來。
我看到我的手在抖,然後才驚覺,顫抖的不是手,而是整個身體。
“彈呀!”韓鑑性急地催促道:“你聾了嗎?”
那……那就鳳求凰罷,我拿定了主意。元安使吹奏的情景仍歷歷在目,曲子亦是我年幼時反覆練習,熟極而流的。
我深吸一口氣,將手指搭上琴絃。
然而才做了一個起手式,琴絃便嗡的一響,應聲而斷。
到了此時,我才知道腦中一片空白的真正含義。咬咬牙,只是斷了一根弦而已,鳳求凰彈不成,大不了換一曲。
然而,第二絃亦在觸碰下乍然崩裂。
韓鑑不明所以,只覺國手之子出馬,必定是好的,得意洋洋地讚道:“好琴,果然是好琴!便只是兩個散音,也有繞樑三日的餘韻。”
林不回良久沒有接腔,韓鑑訕訕住了口。
琴絃七根,已斷其二。
被他們發現彈琴的並不是所謂的慕游龍之子,而是當今聖上,也沒什麼大不了。弄不好,他們還可能會被心情不好的我治個結黨營私的罪名。這樣一想,手上打擺的情況居然好了許多。
偏頭想了想,能展示大音琴的曲是彈不出來了,但也不是無可挽回。
我奏起了父皇每每陷入對林震西思狂時,常奏的無名曲。酈娘非常喜歡這一曲,我還替此曲捏了個名字,以搪塞她的追問。
父皇思念林震西的心情,與我思念父皇的心情必然不同。
所以我的琴音也不是父皇的複製品。
我想起在書房裡背不出書,被父皇持戒尺打手的日光。
捏著磕掉的血淋淋的乳牙,一頭扎進父皇懷裡哇哇大哭的黃昏。
發著燒陷入昏睡,醒來發現父皇在替我換下敷額溼帕的夜晚。
我想他現在身邊有林震西作伴,應該很滿足。
“噢。”一曲終了,林不回道:“慕公子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向林不回的方向略略點頭,以作表示。
“不知慕公子可否出簾一見?”非常和氣友善的徵詢的語氣。
我呆了呆。本以為逃過一劫,誰知兜兜轉轉,還不如一開始就掀簾而出坦誠的好。
“賢侄有所不知,小慕臉上不太見得人,所以才有設簾子的規矩。”韓鑑插話。
“見不得人?”林不回淡淡道:“此話怎講?”
“啊呀,”韓鑑發出兩聲怪笑,曖昧道:“他長得與龍椅上那個人,可真是像。只是小慕的臉更腫。不過單看半邊臉,也像得能叫人嚇一跳。”說著語帶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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