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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之王的任性行為,她是何德何能啊!凌紓默默內牛,面上卻點點頭,笑道:“我知道的。”利廣和尚隆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的惡劣一面只對自己熟悉的老友展現,對於還不太熟的凌紓,他一直都保持著溫和有禮的絕佳風度。簡言之,這是個慢熱的人。
凌紓最擅長和這樣的人相處,所以在即便尚隆不在的這幾天裡,她依然過得挺不錯。
跟著遊歷經驗無比豐富的利廣找到一家環境和飯食都頗為上乘、但價格卻十分公道的舍館住下後,凌紓就時不時去街上走走。而雁國的城鎮果然不負它的盛名,從建築到民風無不洋溢著一種開明又包容永珍的感覺。果然,是隻有那樣的王才會創造出來的國家啊……
這一天,凌紓在艮県關卡的附近注意到一個佈告板。那佈告板被十分細心地置於細長的、小屋一樣的牆和房頂的包圍下,不會受到風雨的侵襲。反倒是旁邊的一個官差,站姿艱難,彷彿沒有多少立足之地。
見到凌紓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邊看,那官差出言道:“你,有什麼事嗎?”
凌紓迅速搖搖頭道:“沒事。”她指著那塊佈告板,“請問,這是釋出什麼訊息的?”
那官差道:“你不是雁國人吧?這是騎獸家禽之令,又稱四騎七畜之令。主上在幾百年前頒佈的詔令,增妖魔於騎獸家畜之列。”
增妖魔於騎獸家畜之列……凌紓微愣,身後卻忽然傳來了利廣的聲音,“大元元年,上發‘騎乘家畜之令’。騎自古來為馬、牛、妖獸。自此增妖魔為四騎。敕令於各社、城門、里閭張布。自青海、黑海沿岸至金剛山之國土,皆釋出此令。”
凌紓回頭看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跟著自己來的。只見利廣目光只是稍稍和她一接觸,微笑著繼續說道:“……俯看十二之國,於三騎六畜增加妖魔者,唯有雁州國。”
“……”
被利廣帶離那佈告板,凌紓跟在他身後緩緩地走著,半低著頭不知在沉思什麼。利廣回首看了看她,道:“在不解那道詔令嗎?”
凌紓抬頭,“唔……也不是很不解。”她隱約有點印象的,那道增妖魔為騎獸的詔令,好像是釋出於當年雁國的一件大事平定之後。到底是什麼事呢……她努力想著。
旁邊的利廣不知有意無意地,彷如自言自語道:“大化二十一年時,元州侯之子斡由妄圖謀取延王的王位,舉兵作亂。延王不懼,親赴元州州城頑樸討伐叛黨,歷時月餘,平定騷亂。斡由在頑樸被斬首那年,延王改元為白雉。”
有了利廣的釋疑,凌紓渾身一震。她想起來了,是有那麼一件事。似乎因為治水而起,元州令尹斡由為達目的,似乎還囚禁了延臺輔六太。其中還有一個人物……好像是叫什麼夜來著,身邊不離一隻妖魔,和六太之前是好友。凌紓知道,這個人便是如今黃海中守護旅人的犬狼真君。
那尚隆的那道詔令,恐怕也和他有關吧……
“又到了這個日子,那傢伙怕是去了霄山吧!”
“霄山?”
利廣頷首,道:“那裡,有元伯斡由的墳墓。”
“……”短短几個字,卻包含著所有未出口的深意。凌紓不傻,她默默地怔神了一會兒後,又默默地嘆息了一聲。是去悼念的麼?
每個人都有那麼幾件不為人知的刻骨銘心的往事,就連那般開朗豁達的延王也不例外。但換個角度去想,或許真是因為經歷了那許多刻骨銘心的往事,才會使他如今變得這般超於一般人的豁達通透呢!
幾天之後,尚隆又沒事人一樣地出現在他們面前,滿不在乎地插科打諢,還表示自己在碧霄山下邂逅了多少位美女。只不過這一回,凌紓沒有太多嗤之以鼻的心情。
眼見她反常,尚隆不解地扯過利廣,悄聲問詢。利廣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大概是太過感同身受了吧……”
“啊?在說什麼呀……”
利廣不語,只是默默微笑。那是個敏感又細緻的孩子,但還是不夠成熟。對於身邊這個自愈能力超強的傢伙,何須同情心氾濫以至於此啊!
那一天他們繼續行程,當晚由於行至郊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三人只能尋到一處野木,在其下休憩。
凌紓幫著利廣升起一堆篝火,聽他解釋這樣做不僅能防妖魔野獸,也可防不軌之人偷襲。
她心想,要是這樣也能被劫了,一同露宿在自家地盤的延王陛下豈不是很沒面子?
不遠處枕著自家騎獸的尚隆目光淡淡地望著深沉濃黑的夜色,在不時炸起的火星映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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