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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怨恨像被壓制的毒藥一樣存在著,只不過因為他最本質上還是有豁達通透的本性,才沒有讓他扭曲了本性入魔。
後來得知師父的良苦用心,這悔恨自然難以形容,雖然他並沒有去報仇或傷害師父,但是一來因為師父已經坐化,臨終未曾再得見一面,二來因為他那麼長時間的懷疑和恨,讓他的自責難以承受。
也是因為魏紫棠提議,他才起了去尋找師父的轉世的念頭。
正經說起來,這念頭本就是執念。
但卻是唯一可以聊以安慰的方法。
做出種種努力,現在終於要去見正主,他不由自主有些躊躇和茫然。
經過這幾百年的困頓,有心無力,種種挫折,他自然心性是成長了的,比起五百多年前一味的銳氣高傲,覺得天下沒有自己做不成的事情,他如今更加成熟客觀,更懂得忍耐,但是,想到師父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話都不會說,只會哇哇哭的小嬰兒,他又覺得很難接受。
最後,還是魏紫棠拉他出的門。
魏紫棠拎了幾包藥材出的門,作出一個道德覺悟非常高的醫者去探望病人的模樣,只可惜潘旃的臉色很不配合她。
韓家原本的宅子已經被那個上門女婿輸掉了,問了半天,才知道現在劉七娘和她姑姑帶著那個孩子還有孩子原本的奶孃拿那韓家小姐生前剩下的最後一點財產,買了個小雜院子,僱了兩三個工人,還叫作韓家染坊。【 '
小雜院子不臨街,她們已經沒有錢購置臨街的商鋪,只能買下這個隱蔽在商街之後一進的小院,在進去的那衚衕口貼上寒酸的標牌“韓家染坊”。
周圍的環境異常雜亂。
魏紫棠和潘旃一起尋了進去。
小院門口有棵枯了一半,半倒不倒的洋槐樹,樹下有隻黃狗,看到有來人,很是興奮地衝過來猛吠,但是隻是被魏紫棠輕輕瞥了一眼,叫夾起了尾巴,低頭嗚嗚兩聲,跑回樹下臥著了。
一進院子,裡面就是一股極為強烈的,說不上是刺激還是怪異,各種染料混在一起的味道,有兩個工人,正在把布匹一一泡入大盆中染色,院子裡也掛滿了各種布,被風一吹,飄揚在一起。
一個二十多歲,面目看著很愚鈍的女人把一個嬰兒抱在懷中,嬰兒在放聲大哭,但是那女人不知道是不會哄還是懶得哄,只是機械地搖著他,機械地念叨著:“不要哭不要哭,哦哦哦,乖小寶,不哭不哭。”
嬰兒對於這樣不給力的哄法自然不會配合,仍舊放聲大哭。
潘旃在看到那嬰兒時僵硬了一下。
魏紫棠快步走上前,笑著對屋裡揚聲道:“劉七娘可在?我來看你了!”一邊又裝作不經意道:“喲,這孩子怎麼哭得這般厲害,來,給我抱抱。”
那應該是奶孃的女人傻呆呆地任憑魏紫棠從她懷中把啼哭不止的嬰兒抱走,屋裡那劉七娘的姑姑慌慌張張走出來,看到魏紫棠,頓時一臉驚訝和惶恐:“哎呀,潘夫人,沒想到您會來,這裡太髒亂了,您看,真不好意思,哎呀,沈媽媽,你怎麼讓潘夫人抱著小公子啊,把她身上弄髒了可怎麼好?”
說也奇怪,那孩子被魏紫棠抱著輕輕哄了幾下居然停住不哭了,睜著一雙黑葡萄般晶亮的眼睛看著她,可愛得緊,魏紫棠一邊輕笑著對那劉姑姑說:“掛念她的傷勢,又怕那傷藥不好使,硬拖著我家相公來看看,萬一不行還能補救……這就是那孩子麼?這麼可愛,和我很有緣份呢。”
說著便很自然地轉身遞給潘旃:“相公,你也抱抱吧?要是咱們也有這麼可愛的孩子就好了。”
相公叫得很順暢,一點也沒羞澀,後面孩子什麼的也是自然就出口了。
潘旃發現她雖然有時候很愛臉紅,但是有需要時卻可以臉不紅心不跳自然得不得了,如果有一天需要她去客串個老鴇什麼的,估計什麼“客官你怎麼這麼久不來啊,想死我們家小桃紅了”之類的話也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來。
無語的同時,他卻因為那一句“咱們也有這麼可愛的孩子就好了”臉和身體同時微熱。
軟軟的,帶著奶香的小寶寶被塞到他懷中。
雖然這些日子客串兒科醫生,潘旃卻委實沒有抱過一個寶寶,過於軟的小身體讓他緊張,生怕力氣太大弄傷他。
這孩子抱到懷中卻讓他升起一種莫名的滿足感,彷彿一種空虛和遺憾被填滿,而那嬰兒也圓睜著一雙大眼睛,彷彿審視般看著他。
高階修士有著強大的靈感,能夠窺測天機,雖然不能像妙覺大師一般堪破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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