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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一旦踩上去嗖的一聲落下,必定十天半月不會再出現在你我面前。”
萌少略思忖回她:“是否有些狠了?若仙伯回去後怪罪……”
鳳九喝了口茶:“或者也可以考慮此處挖一個深井,下面遍插注滿神力的尖刀,待他掉落時紅刀子進白刀子出就地將他做了,此乃一了百了之法,當然比之前那個法子,拋屍是要稍麻煩些。”
萌少拎著圖紙半響:“……那還是之前那法子本少覺得要好些。”
符禹山頭石磊磊木森森,雖入冬卻未染枯色,濃樹遠陰,參差只見碎天,半空掠過一聲仙鶴的清嘯,和一陣羽翼拍浪之聲,一看就是座有來頭的仙山。
太晨宮的掌案仙者重霖立在梵音谷的石壁跟前,萬分糾結的嘆了口長氣。自兩百多年前妙義慧明境震盪不安始,帝君每十年借講學之名入梵音谷一次,將境中逸散的三毒濁息化淨。帝君避著眾仙來此谷,每一趟皆是他隨扈接應,今次沒有他跟著,也不曉得帝君他老人家在谷中住得慣否。
妙義慧明境的存在,除上古創世的神袛外沒有幾人曉得,它雖擔著一個佛名,其實不是什麼好地方。洪荒之始,天地如破殼的雞子化開後,始有眾仙魔居住的四海六合八荒,而後在漫長的遊息中,繁育出數十億眾大十凡世。凡世中居住的是凡人,但凡人因凡情而種孽根,不過百年,為數眾多的凡世各自便積了不少以貪愛、嗔怪、愚痴三毒凝成的濁息。受這些厚重的濁息所擾,各凡世禮崩樂壞、戰火頻發、生靈塗炭,幾欲崩塌。為保凡世的無礙,東華閉關七夜在天地中另造出一個世界,以吸納各世不堪承受的三毒濁息,就是後來的妙義慧明境。幾十萬年如白駒過隙,因慧明境似個大罐子承受了世間一應不堪承受的三毒,天地間始能是一派寧和無事之相。
有朝一日若妙義慧明境崩塌,將是諸人神的萬劫。
重霖竊以為,不幸的是,這個有朝一日其實三百年前就來了;幸的是,帝君他老人家花了些時日將其補綴調伏,使一干神眾在不知不覺中避過了一個劫;更深一層的不幸是,帝君他老人家的調伏其實只是將崩潰之期延續了時日,究竟能延到幾時無從可考。且這兩百多年來,慧明境中的三毒濁息竟開始一點點的朝外擴散,幸而有梵音谷這處不受紅塵汙染的潔淨地特別吸引逸散的濁息,才使得帝君不用費多少工夫先將它們收齊便能一次性淨化;也幸而比翼鳥的體質特殊,這些三毒濁息不為紅塵濁氣那樣對他們有害。
重霖扶著石頭再嘆一記,許多人誤以為帝君他老人家避世太晨宮是在享著清福,當然,大部分時間他老人家的確是在享著清福,但這等關鍵時刻,帝君還是很中用很靠得住的。
今日重霖在此嘆息,並不只為這些天地的大事,帝君今日有個地方令他十分疑惑。因昨日西天梵境的佛陀大罵,明裡同帝君論經,暗中實則在討論著慧明境一事。他作為一個忠心且細心的仙僕感覺這等涉及天地存亡的大事,兩位尊神必然要切磋許久,那麼今日原定去梵音谷講學興許會耽擱。從前也出現過原定之日帝君另有安排的情況,皆是以其他仙伯在這日代勞,於是他忠心且細心地傳了個話至梵音谷中,臨時替換一位仙伯代帝君講學。今日他同宮中擅茶事的仙伯二人齊駕雲來的符禹山巔,卻瞧見帝君他老人家仙姿玉立,已站在符禹山頭上,正抬手劈開一道玄光,順著那玄光隱入梵音谷中。
重霖覺得,雖然這梵音谷著實古怪,唯有每年冬至起的兩月間,一個法力高強的仙者以外力強開此谷才不會致其為紅塵濁氣所汙,而今日為冬至,是安全啟開此谷的第一日,但也不必著急。再說帝君向來不是一個著急之人,今日後的兩月他皆可自由出此谷。但他老人家竟拋開尚做客太晨宮中的佛祖,不遠萬里地跑來符禹山,難道就為了能第一時間遁入谷中給比翼鳥一族那窩小比翼鳥講一講學嗎?他老人家的情操有這樣高潔嗎?
重霖糾結地思慮半日不知因果,掉頭心道,權當帝君這兩年的情操越發高尚了吧,同齊來的仙伯駕雲回了太晨宮。
比翼鳥的宗學建成迄今為止已有萬八十年餘,據說造這個書院的是位有品位的仙者,不僅址選得好,學中的小景亦佈置得上心。譬如,以書齋十數餘合袍的這個敝院,院中就很有的情趣地添了一泓清溪。溪水因地勢的高低從院東流向院西,高低不平的地勢間修砌出青石鋪就的小臺階,臺階或上或下都種了青槐老松,夏日裡映照在水中時,頗有幾分禪意在裡頭。像冬日裡,譬如此時,被積雪一裹,一派銀裝,瞧著又是一種清曠枯寂的趣味。
鳳九原本很看得上這一處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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