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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授講,興許天上那位仙者曉得她們待他此情深篤,會下來親自將這門課補予她們。鳳九覺得她們有這等想法,實屬很傻很天真。
其實鳳九來宗學著實日淺,關於這位仙者的傳聞只聽過些許。傳聞中,大家出去恭敬都不提他的名號,似乎是位很尊貴的仙者。這位尊貴的仙者據說在九重天地位極高,佛緣也極深,但從未收過什麼弟子,傳言當年天君有意將太子夜華送與他做關門,亦被拒之門外。總之,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這樣了不得的大人物如此看得起他們區區一族比翼鳥,願在他們族中講學,雖十年才來一回且一回不過逗留一月半月,也是讓闔族都覺得有面子的一件事。唯一的遺憾是他們族向來不同外族通往,以至這份大面被捂在谷中,炫耀無門,令人扼腕。
鳳九初聽聞這位仙者的傳說時,將九重天識得的神仙從頭到尾過濾一遍,得出兩個人,一是東華,一是三清四御中的太清道德天尊,又稱太上老君。將年幼的夜華拒之門外的確像是東華幹得出來的事,但鳳九琢磨,東華不是個性喜給自己找麻煩之人,來此處講學,此處有如此多煩人的女弟子,他從前不正是因為怕了糾纏他的魔族女子才棄置魔道嗎?及倒兜率宮的太上老君他老人家,瞧著像是個很有情致的老頭子,不過,老君他老人家竟在梵音谷有如此多擁躉,倒是鳳九未曾料到的一件事。
天色漸明,可見窗格子外山似削成,頹嵐峭綠,風雪中顯出幾許生氣。
諸學子將陷阱暗道鋪設完畢,喘氣暫歇時,正逢相里萌幽幽晃進學堂,見此景愣了一愣。鳳九瞧他的模樣像是要開口勸說他堂妹什麼,豎著耳朵朝他們處湊了一兩步。
萌少果然向著潔綠嘆了口氣:“本少曉得你對那位用情至深,但他知幾何,可曾上心?他年紀已夠做你老祖宗的老祖宗的老祖宗,你如此興許還惹得他心煩,從此再不來我族講學。”續嘆一口長氣又道:“其實他不來我族講學於本少倒沒什麼,但母君屆時若治你一項大罪,你興許又會怪本少不為你說情。再則,本少前幾日聽說他在九重天已覓得一位良配,雖未行祭天禮,儼然已做夫人待,傳他對那名女子極珍重極榮寵,甚至有同寢共浴之事……喂喂喂喂,你哭什麼,你別哭啊……”
斜前方潔綠郡主說哭就哭,一點兒不給她堂兄面子。可惜萌少長得一副風流相,偏偏不大會應付女人眼中的幾顆水珠子,全無章法的杵在那裡。
鳳九轉個身抬手合住方才驚落的下巴,扶一處果子緩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壓驚:天上風流者原應首推天君三皇子連宋,但就連連宋君也未傳出與什麼女子未行祭天禮便同寢共浴之事,退一萬步,這種事即便做了也該捂得嚴嚴實實,倒是小覷了太君他老人家。乖乖,他老人家原來並非一個吃素的,太帥之,太有本事,太了不得了。
鳳九正在心中欽佩地咬住小手指感嘆,耳中卻聽得潔綠郡主此時亦抽抽噎噎地放出一篇話:“你存心的,你死心戀慕著青丘的帝姬思而不得,才望天下人都同你一樣一世孤鸞一人獨守白頭,尊上他那樣的高潔,怎會被俗世傳聞纏身,你說他如何如何,我一個字也不信。”說罷跺腳甩出了門。
鳳九抬眼見萌少,他臉色似有泛白,方才潔綠一番話中青丘帝姬四個字她聽得很真切,有些訝然,隨即恍然。心道姑姑她老人家即便嫁了人依然芳幟高懸,盛名不減當年,如此偏遠之地尚有少年人為她落魄神傷,真是為他們白家爭光,但萌少他,同姑父比起來還是嫩了些,即便他有機緣到了姑姑的眼前,姑姑也定然看不上他吧。鳳九遙遙望向愣神的萌少,無限感慨且同情地搖了搖頭,正碰見他轉頭向她瞟過來,視線碰在一起。
兩人相視一瞬,萌少拎著前一刻還被潔綠郡主拽在手中的破圖紙朝她招了招手:“九歌你過來,佈置暗道陷阱之類你最熟。我看潔綠這個圖有諸多不盡如人意之處,她既然作了打算做此機關,最好是來替課的仙伯掉進陷阱中三兩日也出不了再無法替課方為好。你過來看看如何重設一下?”
這一聲“九歌”鳳九曉得是在喚她,她在梵音谷中借了夜梟族九公主的身份,九公主的閨名正是九歌。萌少這個堂兄做得挺不錯,被堂妹如此一通編排,卻依然很為她著想,胸襟挺寬廣。鳳九捧著涼茶捱過去探頭敲了敲他手中的圖紙,不過是些粗糙把戲,可能害屆時來授課的那位倒黴仙伯淋些水摔幾跤吃些石灰,依她多年同夫子們鬥智鬥狠鬥出來的經驗之談,上不得什麼檯面。
她手指伸過去獨點了點講堂那處:“別的都撤了吧,此處施法打口深井同城外的思行河相連,再做個障眼法兒。我擔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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