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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小人身子一閃,鑽人了草地中不見。
俞秀凡想不到那青袍小人,動作竟如此迅快,一手抓空,不禁一呆。
凝目望去,只見竹籮罩著的地上,生著一株葉加入掌,高約尺半的草。雖是夜晚之間,但因距離很近,所以前秀凡看的很清楚。
只見張開的枝葉,級緩向下垂去,似有立刻萎枯的現象。
俞秀凡怔在了當地,茫然不知所措。他究是讀過萬卷書的人,驚慌的神智,逐漸回覆之後,腦際中突然閃過了一道靈光,暗道:這莫非就是書上記述的成形仙芝麼?
心念及此,頓覺著冷汗淋漓,忖道:“成形仙芝,是何等名貴,十里傷心坡上質並無特異之處,而且斷魂河水源充足,為什麼只生秀草,不長嘉禾,難道這地上的靈氣,全為這株仙芝吸收拔去了麼?而且,已成形仙芝,是何等珍貴之物,我這樣放它遁形而去,此地的主人,如何肯放得過我,以他的冷僻性格,豈不要把我碎屍萬段?”
一陣自怨自傷,頓感六神無主,望著那萎枯的靈草出神。
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突然一陣很慈和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娃兒,你在想什麼?”
要來的終於來了。俞秀凡暗裡舉手拭一下頭上的冷汗,緩緩轉過身子,一撩長衫,拜伏於地。
問話的正是傷心廬主人花老丈。
花老丈一皺眉頭,道:“快些起來,有活好說,你是艾九靈的兄弟,他卻是老夫唯一的朋友,我己答應了他成會你。”
俞秀凡更覺慚愧,惶然說道:“晚輩要領受前輩責罰。”
花老丈嗯了一聲,道:“為什麼?”口中間話,目光已瞧到那被拔開的竹蘿,萎縮的芝草,立時臉色大蠻。
俞秀凡道:“晚輩下該擅離茅舍,見竹籮下罩著一個小人,為他哭聲所動,拔起了竹籮。花老丈冷冷接道:“老夫再三交代,不許離凡茅舍一步,你為什麼要出來?”
俞秀凡道:“晚輩內急,天色大暗,晚輩又不便在房中摸索。”
花老丈長長嘆息一聲,道:“想不到啊,就為這一點小事、誤了大局。”
俞秀凡長長吁一口氣,道:“晚輩事後警覺,己然造成大錯。”
花老丈道:“你可知道那是什麼?”
俞秀凡道:“成形仙芝。”
花老丈奇道:“你怎麼知曉?”
俞秀凡道:“晚輩讀書頗雜,旁及星卜奇數,本草醫道。”
花老丈哦了一聲道:“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放了他?”
俞秀凡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書中記述,跡似神異,晚輩怎能事先想到?”
花老丈嗤的冷笑一聲,道:“怎麼,你可是不相信麼?”
俞秀凡道:“晚輩相信時大錯已鑄。”
花老丈接道:“你起來吧,咱們到房裡談吧!”
俞秀凡心中暗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緩緩站起了身子,行入茅舍。
花老丈幌了火摺子,點起了燈人,立刻間全室通明。花老丈指指竹椅,道:“你坐下!”
俞秀凡依言坐了下乞垂首說道:“老丈如何處置晚輩,晚輩一切從命。”
花老丈道:“你可知道那成形仙芝對老夫有多大用處麼?”
俞秀凡道:“晚輩不知道。”
花老丈道:“那可以使一個人長生不老,成為金剛不壞之身。”
俞秀凡啊了一聲,道:“成神仙?”
花老丈道:“不成神仙,大概也差不多了。”
俞秀凡道:“這麼說來,晚輩耽誤了老前輩的仙道了。”
花老丈道:“正是如此。”
俞秀凡道:“晚輩罪該萬死!”
花老丈道:“萬死也不足贖你之罪。”
俞秀凡苦笑一下,道:“事已如此,誤了老前輩的仙業,不論你如何處置晚輩,晚輩是死而無憾。”
花老丈怒道:“殺了你於事何補?”
俞秀凡大感惶驚,道:“老前輩,晚輩是一念仁慈,想不到闖下了這樣的大禍,老前輩心中積忿難消,但請發洩在晚輩身上就是。”
起身離坐,緩步行到那花老丈的身前,屈膝跪倒於地,一閉雙目,大有從容領罰的氣慨。
花老丈突然長嘆一口氣,道:“娃兒,你起來吧!這是天意,老夫一半為了不願沾染世問的汙濁,避世獨居;一半為了這枚仙芝,隱居於此。仙道之說,向無憑證,武當派開山祖師張三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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